“啊……”他抽了口气,眉头紧紧蹙起,后背那根骨头炸裂般疼痛,嗫喏着:“疼死了。”
顾之洲脑袋昏沉,眼前似蒙了层纱,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背后。一汤匙触到嘴边,他也下意识吞下。
被高烧折磨的干裂的唇瓣,氤氲开浅淡的水色。
傅子邱看出来他意志并不清醒,边喂药边哄:“喝了药就不疼了,来,再喝一口。”
到底是没喝完,几勺过后顾之洲就没了动静,俨然又睡着了。傅子邱喊了一声他都没醒,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将药碗搁下。
房中的暖意已经浮上,傅子邱掀开被子,蘸了点药膏在手上,冰凉的膏体触到裸露的肌肤,顾之洲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
傅子邱第一次直面这具身体,那种心疼到无法呼吸的感觉比徒手去摸更甚,以至于他不得不看一看别的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知道这些伤痕的由来,好像徒增了许多痛苦,如同负重行走在风沙连天的荒漠之中。眼睛被沙子眯的酸涩,每走一步,身体便要坠下更深的一步,连脊梁都直不起来。
顾之洲又做错了什么呢?
一百年前他不喜欢自己,傅子邱从未强求过,更别说责怪。
但自己的喜欢沉甸甸的落在顾之洲身上,逼得他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看清自己的心。
这么多年,他不好过,顾之洲比他更加煎熬。
傅子邱尽量轻柔的抹开药膏,在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上,细细揉按凝结的血淤。他能感觉到,每碰一下顾之洲就要抖一下。
他知道,他很疼。
他疼了一百年,他恐怕要疼一辈子。
傅子邱狠着心把药涂完,上去把顾之洲攥紧被单的手解救出来。
他亲吻顾之洲发热的手背,又拿牙尖在上面磨了磨,对自己受过的委屈只字不提。
这并不是一种能用言语形容的感觉,似乎只能用缺憾来收尾的感情突然峰回路转。强烈的抱憾终身被小小的满足就能填满,他好像不是等了一百年,而是生生世世。
“尊上,天界的人聚集在神鬼境外,为首的是破星将军褚城。他说,只要我们把负雪君交出去,两军就不会开战。”
“我们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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