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龙啸整个人就是一把割风的刀,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哪怕他站着不动,傅子邱最敏感的那根神经都能拐着弯的找上他。
龙啸垂着眼,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身上。
灰尘、泥土,潮湿的水渍。
自己都觉得好脏。
是他的存在,搞脏了这具身体。
是他弄脏了顾之洲。
屋子里慢慢暖了起来,火花不知愁的跳动着,明明开了窗透气的,怎么还能感觉到窒息。
龙啸待不下去了,这个屋子里的每一处都让他难受。
“我去抓鱼。”龙啸说。
打开门,瓢泼大雨被风扫进来,猛烈的砸在身上,得救般,龙啸用力吸了一口气。
风雨顺着鼻腔灌进身体,和躁动不安的灵力搅在一起,五脏六腑好似拧成了一根麻绳,这种抽痛的感觉总算盖过心上那点不适。
傅子邱盯着龙啸单薄的后背,看他一头冲进萧索的秋色里,衣服彻底湿了。
老旧的木门一点点合上,他把龙啸隔绝在外,龙啸将风雨隔绝在外。
这场雨没有丝毫要转小的趋势,晚些时候,竟然真的开始下雪。
龙啸坐在火堆旁烤火,不知从哪捡来的树枝上插着两条鱼。他悄无声息的影在火光与角落的缝隙里,尽可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目光穿过窗户启开的那条小缝,凝视着呼啸而过的风雪。哨子似的,卷到门边还带声儿。
他尝试着运转一圈体内的灵力,依旧乱糟糟的,震的浑身筋脉突突的痛。
傅子邱远远的看着他,那张温润的脸忽明忽暗,表情淡漠看不出在想什么。
龙啸回来的时候浑身滴着水,河里沾的,雨淋的,草做的破烂衣服黏在身上,衬的他愈发形销骨立。
傅子邱不拿他当顾之洲看,早上那点恻隐之心被龙啸那两句“水火不容”彻底打消。这是夺去顾之洲生命的强盗,他不在乎也不心疼,连陌生人都做不了。
陡地,他听见两声拼命压抑的咳嗽。
那些所谓的不在乎和不心疼轰然爆发,傅子邱无法理解自己,甚至无法接受,他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顾之洲,跟龙啸有关的一切他都不关心。
但是,更加强烈的保护欲在他时刻痛痒的心头火烧似的燃起。
心里好像住了一个人,操纵他的行为,剥夺他的意识,向他怒吼,发了疯的抽打他,对他说——
“你不要这样对他!”
于是傅子邱坐不住了,脱口而出:“衣服干了么?”
龙啸似乎是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点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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