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像没有回过神一般,有些怔忪地抬头看他,“师傅,我又闯祸了,我好像不能飞升了。”
她又说:“不过还是好爽。”
谢疾说:“该回去了。”
随之游问:“我还能回去吗?”
谢疾说:“你是我谢疾的人,鸿蒙派谁敢动你。”
他握住她的手,并不顾她手上的湿黏血迹,带着她往前走。
随之游被他拖着走,“为什么要派他们来送死?”
谢疾道:“宗门想必是派下来后才占算出来的。”
随之游又问:“你知道吗?”
谢疾回答:“我算到了魔界之主即将降世。”
随之游笑了下,她话音很轻,“师傅,你是不是也希望我顺从它?”
谢疾那时只感觉喉间空荡荡的,好像泄了气的封箱,无法润色出一个字来。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何等卑劣,背负这剑尊的虚名何等可笑。?
他知她突破心切,却未曾想过,她并不愿以此道突破。
偏偏这时,随之游却像个孩子一般,黑眸真挚,雪花垂落在她眼睫上,衬出她略显红肿的眼睛。
她问:“但我没有做错。”
她削瘦的身子停得很直,在漫天雪花中,如同一柄笔直的剑。
这一刻,谢疾突然感觉眼中发热,呼吸变得有些灼热,喉咙干涩得如沙漠跋涉的旅人。花了很长的时间,他才伸出手,将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谢疾施法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低声道:“嗯。”
他的手指寸寸抚摸过她的发丝,脸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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