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指明,但辛秘知道他在问自己。于是四爪繁忙交替赶路的狐狸抽空回了一句:“欧阳氏的私生子?”
年轻男人笑着颔首:“我一直到近几年,才被欧阳氏寻回,从前都流落在山村荒野之间,是个不折不扣的粗人,之前要是有冒犯到您,容我道一声抱歉了。”
辛秘敏锐地察觉到,他没来由地提起自己的过去,仿佛是要故意引出些什么话题。
但她喜欢给别人添堵,于是一声不吭,不表现出半点好奇。
“……”两人一狐又安静地走了一会儿,欧阳浔叹气了:“您真是……”
他背对着后方一人一狐,摇了摇头,不再卖关子:“我父亲是欧阳氏的家主,而我的母亲是西境脂月馆的歌姬江溶。”
唔……又是什么可歌可泣的不被家族认可的爱情吗?有点老套,不过看对头不幸她还挺有兴趣的,辛秘老老实实地安静听着。
倒是唐锦善良一些,问了一句:“他为何要丢弃你?”
欧阳浔摇了摇头:“他不止丢弃了我,也抛弃了我的母亲。”
烟花叁月,细柳不折。
那时的江溶还是个淸倌儿,生得俏丽艳丽,却是个大胆又跳脱的性子,不想委身于脑满肠肥的恩客,深夜偷偷地翻过窗户,从屋顶上逃跑了。
她跑呀跑,从未走过远路的细嫩双足踩着软底的绣鞋,磨得钻心的疼,但她一直都没有停下。
她跑出了花街,到了一座酒楼的屋顶。
然后她遇到了一个坐在屋顶上喝酒的男人,那男人剑眉星目、猿臂蜂腰,有些好奇,又带着点醉酒的不以为意。
“你是谁?”那男人问她,声音有点冷漠:“半夜逃家?”
江溶吓了一跳,生怕他把自己扭送回去,掉头就跑,结果僵硬的双脚一滑,歪歪扭扭地从屋顶滑了下去。
呼呼风声吹过耳边,少女紧张地闭上双眼,等待着骨肉摔落的疼痛……
结果被一双结实的臂膀接住了。
那个年轻的男人带着酒气,双眼却锐利如芒,客气地托着她的腰,将她轻轻放在地上:“不管有什么难处,都不可轻生才是。”
她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却有一副勇往无前的胆子,而他是钢筋铁骨的身板,内里又是柔软公正的。
他们的相爱猝不及防,却又水到渠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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