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笑的是,这也许是唯一一次,他在体力上可以压辛枝一头的时候吧。
周鹤亭有些神游地想着,随即被自己逗乐,噗地笑出了声。
正掀开帘子走进来的辛枝听到了他的笑声,有些诧异地抬头向他看来,正好对上他揶揄的视线,心念一动,也明白了他在笑些什么,因为大量失血和非正常生产而惨白的面色略微红润了些。
“贵妃可要好好将养一下,那日我见到你,险些以为你活不成了。”周鹤亭替她搬了个绣墩坐着,语气温和平淡。
剖开肚腹的出血量,全靠两任神明之力才拖回人间,自己昏迷躺在地上是个什么血淋淋的模样,辛枝也能想象到。
她敛了裙摆在绣墩上坐下。
垂了垂眉眼,她面上的笑收起了些,辛枝忽而抬头,有些直白地问:“那个孩子,是怎么去的?”
那个不被她所爱的,化身为她复仇工具的可怜婴孩,自她从昏迷中醒来时便得知,已经停止了呼吸。
在她记忆里,玄君是定会拼上全身之力保住他的。
所以,在她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周鹤亭又抬起茶壶,替她倒了一杯茶,举手之间袖摆滑落,露出的一双手皮肉细腻,那是养尊处优的手,没有拿过兵器刀剑,也没操持过农具农活,所受过的最大的苦,也不过是提笔写字磨出的细茧。
然而这双手的主人面上带笑,毫无波澜地回答了她:“是我做的,我扼死了他。”
就用这双只翻阅过圣贤之书的手。
辛枝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她失血过多体寒畏冷,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巴掌大的雪白小脸裹在毛茸茸的领子里,有些弱不胜衣的可怜。
周鹤亭见气氛凝滞,失笑打趣:“这孩子,是你的私生子,我这个正夫看到他不生气吗?”
辛枝摇了摇头,视线直勾勾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晕过去不久就有两尊神明在场战斗,若他躲藏在一边,又如何不被两位神明察觉?他这样果断狠辣的行径只能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她腹中的孩子由何而来。
“哒”。那杯茶被放到她面前,周鹤亭收回了手,替她捋了捋鬓边卷翘的长发。
“即使是神明也总有不曾知晓的邪秘诡术,然而皇室的藏书瀚然若海,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有我这个不理朝政的‘书画皇帝’会泡在那样大的书房里,一本一本细细翻阅了。”他的手有点凉,许是冬天到了。
辛枝贴了贴他放在鬓边的手指,像还是过去那对少年夫妇一般。
“你自我有孕就知道了?”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