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那些因为你的失误而牺牲的同伴们,你认为他们的死亡是不幸的吗?”
伊尔低下头,“难道不是吗?”
阿黛拉看着低垂着头的女孩,低声道:“可是,你还活着啊。”
伊尔一愣。
她抬起眼,只见阿黛拉正笑看着她。
“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去圣克鲁斯任教吗?和阿巴斯诺那个被迫退役的家伙不一样的是,我是申请调离的——因为我无法承担那份愧疚,那份重要的人因我而死的愧疚。”
阿黛拉把玩着手里的眼镜,“在黑铁军团这个地方,生死是很寻常的事情。前一天还在一起训练的伙伴,也许第二天就会被魔物吞进肚子,本来最不配活下来的人最终却活了下来,代价是同伴的全灭。”
伊尔的呼吸拉紧,她攥住被角。
阿黛拉却继续说道:“曾经的我也和你一样,以为他们的牺牲不幸且毫无意义。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魔物的血竟然也是热的,他们是和人类一样有着热血的生物,那么他们为何进犯人类,又是怎么产生和繁衍的呢?当我沉迷并投入到这些研究中去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曾经那些伙伴的牺牲也许并不是毫无意义。他们已经把生的意义托付给了我,只要我把这些事情搞清楚,也许就能避免更多人的死亡。但是如果我一味沉湎于悲伤而辜负了他们的牺牲,那才是他们真正的不幸。”
伊尔怔怔地望着阿黛拉,只觉得脑袋在轰鸣。
阿黛拉拍了拍愣怔的女孩,“孩子,相比六年前,你沉稳了许多。成长总是痛苦,可我们也要让这份痛苦有所价值,你说对吗?”
阿黛拉走后,伊尔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期间除了送餐的勤务兵,再无人过来。
阴暗的禁闭室寂静到伊尔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这一回,她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的思绪沉浸到过往的梦魇中去……
叁天后,禁闭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
来人是弗兰茨。
“你可以出去了。”弗兰茨倚在门口,却发现里面的人并没有动静。
“你还嫌被关得不够吗?”弗兰茨皱眉,走近了才发现伊尔静坐在阴影里,她披头散发,面容消瘦,几天来的饭菜早已冷硬,却分毫未动。
弗兰茨一愣,正想说些什么,伊尔就低声开口,“亚当他们呢?”
“还在隔壁关着,他们所犯的错误足够关半月的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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