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兰眼神里满是迷惘。
“瑶儿说过一句话,『对付禽兽,却不能让自己也变成禽兽』,这叫洁身自爱。这样的瑶儿,本太子不但爱,而且敬重,更觉得要对这份爱给予同等份量的对待。乔若兰,你连自己都不爱,你怎么懂得爱人?”
乔若兰心口彷佛又被利刃一刀划开。
“而且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爱的不是本太子,只是你自己的执念;但凡你有一点心思为本太子着想,你就不会破坏闻喜宴,也不会罔顾那些进士性命。乔若兰,你或许心仪本太子,但你更想维护的是你的念想、你的骄傲。”
乔若兰目眦欲裂,摇着头,双手紧紧攥着:“不,殿下,是你太无情了!就算是算计,但你看到了,若兰可以为你而死!”她指着李铁:“你瞧,刺客一剑刺来,是我乔若兰想也不想就冲出去替你挡剑!”
“那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你以为本太子在乎?乔若兰,别再问你哪里比不上瑶儿,你哪里都比不上她;对本太子而言,你就像你胸口那道疤一样,丑陋无比。”
乔若兰浑身僵住。
段锦一刻都不想再与她待在一起。
“逍遥仙这种东西,是没有魅力的人使用的。”他瞇着眼:“瑶儿与本太子在一起,从来不需要这些东西;不,瑶儿就是本王的逍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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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等萧家暗卫全部都被关入刑部。
乔若兰勾结萧家暗卫,破坏闻喜宴,导致众多进士受伤、制造恐慌,甚至引暗卫进太子府,罪证确凿;段锦直接上折子呈交宗正寺,乔若兰则先幽禁在挹兰轩。
段锦见了乔太傅夫妇,将乔若兰所有罪状呈给他们,夫妇俩瞳孔睁得奇大,心脏几乎骤停,楞了半晌才回神。
乔太傅瞬间老了十岁,女儿若只是与太子妃在后院倾轧,他是太子太傅,女儿或许还能保住一命;但她勾结萧家余孽,动了闻喜宴,伤了当朝新科进士,这是铁板钉钉的死罪!
更可怕的是,她还会牵连整座乔府。
冯氏不用乔太傅告诫,自然不敢闹腾,但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忧思愁苦下立刻就病倒了,乔景行当日便递了请罪折子,闭门在家等待判决。
消息像刮了大风,一下子蔓延整个京城,权贵间议论纷纷,还传出乔若兰与萧笛暗通款曲、私相授受,否则萧笛怎么可能会在临死前把萧家令给她?
原来以前传的风风雨雨,什么乔若兰为爱挡剑,一心爱着太子,无论如何都要进太子府,当妾室也愿意,一切都只是阴谋!
她早就是萧笛的人,是萧笛用过的破鞋,还装什么为太子一往情深……
这传闻让冯氏每天以泪洗面,躲得不敢出门,整座乔府紧闭不开,就算有侍卫站岗,烂菜叶、石头、臭鸡蛋都往乔府门前扔。
以前一品状元楼的遭遇,乔家自己此刻好好享受了一遍。
两天后,判决下来,萧家余孽斩立决;乔若兰撤封号,从皇家玉牒除名,赐鸩酒一杯,所有挹兰轩奴仆,一同陪葬。
乔景行虽无参与萧家谋逆,但教女不严,亦罪无可恕,撤大学士封号,夺弘文馆院正之职,让他提早挂冠致仕,归隐返乡。
消息传出,冯氏直接昏死过去;而乔景行在判决下来那一刻,仰天长叹。他知道这已是段锦对他的法外开恩,也是他身为他的太傅,最后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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