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好看~我想要吃掉他~”
“......人肉的香味。”
枯槁的黑色发丝从阳光找不到的角落里生长出来,宛若什么生命力旺盛的植物,颤动着的影子摇摆成了无数手臂的模样,它们在血色阳光里优柔地浮动着。
一瞬间黑发向轰焦冻的方向迅速生长了过来,手臂们也兴奋地伸了过来,空气里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哈哈哈哈要吃掉可怜的小孩啦!”
“吃掉!吃掉!小孩!小孩!”
“嘘,安静,不要让他发现我们。”
轰焦冻视若无睹地踩在了已经蔓延到他脚下的黑发上,烧焦蛋白质的气味和惨叫声同时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痛!”
“不可以吃了!!他不是食物!!”
“逃掉,逃掉!”
发丝和手臂迅速地缩回了墙面里,夕阳的颜色一点一点褪去红晕变成正常的橘红色。
轰焦冻手上的白色康乃馨正在飞快逆生长,它的花瓣从干瘪枯败变得饱满柔软了起来,花苞的地方甚至还逼真地带上了露水。
他走向了走廊尽头最后一个病房,打开了它的门。
诡异的冷风从房间里涌出来,吹散了轰焦冻红白的发。
娇嫩的康乃馨纤细的枝丫在风中脆弱地摇摆着。
露水从白色的花瓣上砸到了地面上,这滴露水被悄悄从地板里伸出来的黑色小手接住了,然后飞快地逃跑了。
轰焦冻轻轻敲了敲房门,试图唤起靠在床边静静看夕阳的女人的注意力。
他把花放在了病床的床头柜上,并且把之前放在这里已经枯萎成黑色的花换掉了。
轰焦冻对着枯萎的花轻轻一挥,花就变成了一缕纯白色的风,乖巧地缠绕在了他的手边。
他转头看向对此一无反应的女人,犹豫地喊出了那两个字。
“妈妈。”
女人并没有转过头来理他,她依旧安静地看着窗外,白色的长发从病号服上无声地滑落下来。
纯白色的病床上是折叠地无比整齐的蓝白色条纹被子。
蝉趴在窗外的香樟树上大声地鸣叫着,但是夏天闷热的空气就像被这个房间阻绝了一样一丝都投不进来。
苍蝇环绕着窗户飞翔,发出扰人的“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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