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你打哪冒出来就碰瓷?还十六年前,怎么不干脆说你是沈隐他爹啊?嗬,别是当初强迫伤害她的人吧?!”
沈瑾瑜眉心蹙了又蹙,揪住了话里的重点:“唯一心甘情愿?这么说,还有其他男人了?”
纪兰亭却把这话理解成了挑衅嘲讽,火力全开:“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凭你年老色衰年纪大?那你有老子大吗?你满足得了她吗?”先前被沈瑾瑜一激失了冷静,骂着骂着他也意识到了不对,情绪越发欢快:“还别说,从刚才散场只过去了不到五十分钟,到六环怎么也要四十多分钟,你说你跟她‘情难自禁’?您别是不行吧?”
沈瑾瑜脸色一黑,没有再跟对方进行无意义的口水战,眼见对方持续不懈打过来,他摁了关机进了车里。
少年肆无忌惮的贬损谩骂既无法较真,又令人不快。对于纪兰亭这个年纪来说只是嚣张冲动,对于沈瑾瑜来说再骂回去就是很low的事了。
他本来还可以套问更多更详实,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很多人并不会喜欢梅芳龄那样刻板无趣的母亲养出的女儿,沈瑾瑜自己也并不保守,但他极其喜欢梅芳龄教养出的16岁的沈琼瑛。
他爱那个脆弱纯洁到可怜可爱的沈琼瑛,她的绝望让他心生怜悯;他爱那个被碰了之后会羞愤崩溃活不下去的沈琼瑛,她越是无法独活他越是兴奋。
而不是现在这个被不同男人滋润着不以为耻的荡妇,不是现在这个跟别人做爱却永远不爱他的人。
他本来已经接受了她永远不会爱的设定,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呢?
是他本人是个失败者,还是他的爱比较可笑?
“你跟他上床了。”这次是肯定句。
她死咬着唇,没再反驳。
沈瑾瑜原本安慰自己,纪兰亭有20%可能在胡说八道,现在看到她的反应也落了空。
他心口像是被蜂蛰了,有尖锐的疼,但更多的是被愚弄的愤怒——他这么爱她!她怎么可以不爱他?还不自爱处处留情!
“那个姓周的呢?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不像别人大多关注纪兰亭,他当时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自然注意得到周宇泽的暧昧违和。
“你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同样注意得到猫腻的还有周林海,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周宇泽身上。
回家后,周宇泽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乖乖站在窗前,顶着一摞书面壁思过。
“她是纪兰亭女朋友,我还能跟她有什么关系。”
“知道是别人女朋友,你手还往人身上招呼?”周林海气得茶杯往桌上一磕:“别给我打马虎眼!要是没人看见,你们当时想把人怎么着?!”
他脸色严肃起来:“周宇泽,你要是敢沾染什么歪风邪气,做些不堪入目的事,可别妄图找家里兜底,我第一个先打死你!”
周宇泽见应付不过去,也只得半真半假:“真没有,想哪去了……是有点好感,想着趁他们分手趁虚而入,仅此而已。”
如果是之前被他爸骂了他还有点心虚,但自从鸳鸯浴事件过后,他察觉到了她的好感,也觉出了不同于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的甜蜜,最直观的改变就是,以前想起她满脑子香艳,现在则有了些温馨的期待。
周林海脸色缓和一些,也没好看多少:“怎么教你的?男人要有气概和风度,谈恋爱也要光明磊落,搞什么歪门邪道?还搞得那么拙劣,到时候你跟纪兰亭怎么处?”说着又皱死了眉:“差点被你带歪了,你才多大就想这些?你还是学生,学习为重,少给我掺和社会上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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