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想快被一次次现实磨平了,谢心春对她的信心却始终如一,对她的事比自己还上心。
沉文泽一身灰色唐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尽管年过花甲,但精神十足,眸光睿智,气度从容。
他在跟几人寒暄,说着往休息室去。
打断谈话显然不礼貌,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盛宁宁琢磨着开口时机,扶着沉文泽的年轻人忽然看过来,微愣之后,俯身跟沉文泽低语。
沉文泽停下脚步,朝她看来。
四周谈话声顿止,盛宁宁手心冒汗,抓住机会打招呼,“沉先生,您好,我一直很喜欢您的画,所以忍不住来打扰,我平时也爱好画画,如果能得您指点就万分荣幸了!”
一鼓作气说完,盛宁宁面色通红,甚至不敢去看沉老的脸色。
她这样唐突地跑来求指点是很冒失的,尤其现下的场合计较起来还是他的私人时间。
半晌,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画也不拿出来,让老师怎么点评?”
抬头对上一双夹杂着笑意的眸子,他大概就是沉文泽称赞不已的学生,尚不清楚他的善意和若有似无的熟稔从何而来,盛宁宁冲他感激一笑,急忙拿出准备好的画作。
沉文泽看看顾仲谦,笑骂道:“你倒是会帮我揽活!”
顾仲谦笑道:“我不是怕老师你错过璞玉么?”
自己这得意门生沉文泽最是了解不过,主动开口帮人解围引荐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看在顾仲谦的面子上,沉文泽视线落在画上,随即有些意外地看向盛宁宁。
大块明艳色块铺陈,突破常规,却并不突兀,可见她对色彩的敏感,能从画中感受野草般勃发的生命力。
画画在麻布上,线条肌理张扬,沉文泽抚过画布,笑了笑:“你多大了?”
没想到沉文泽第一句问这个,盛宁宁微愣,“二十了。”
“那比仲谦小一岁。”
沉文泽点点头,“可惜……”
顾仲谦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就见沉文泽瞪他一眼,开口道:“小姑娘,你知道你这画欠缺在哪?你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从你的造型笔触上来看,你应该没专业系统地学过,能画成这样,的确值得夸奖,只不过……”
二十岁,年纪不大不小,沉文泽的意思很清楚,如果只是业余爱好,盛宁宁的画很好,但若是想成为专业,则需要心无旁骛地投入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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