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脑袋搭在聂野肩颈,清晰地瞧见他握紧的拳头,她乐得笑了,仰头看聂野冰削般硬朗的侧脸,瞧见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又悄悄勾起嘴角,慕念从不怀疑自己引人疼惜的能力,她娇气又漂亮,本来就是要被人捧在手心里用爱滋养的。
男人总会对女人生出莫名其妙的保护欲,慕念乐于利用这一点。
膝盖本就是人体十分脆弱的地方,但好在慕念这一次并未伤到骨头,撞击的疼痛剧烈,却早已经在前往就诊的路上消散,只剩下阵阵火辣辣的皮肤擦伤的痛感。
坐在病床上让医生给膝盖消毒时,慕念可怜兮兮地靠在聂野胸膛上,指甲掐着聂野的手臂,深小麦色的皮肤,被掐得深深凹进去,但聂野的脸色平静得似乎毫无感觉。
“马上就好了。”从医生检查完以后就一直沉默着的聂野忽然安慰她。
要不是他忽然说话,慕念还真以为他不痛。
接下来要缝针,慕念直接不敢看,刚一偏头,聂野就把她的脑袋按到他肩膀上,说:“痛就叫出来,别怕”
慕念痛死了!所以她一口咬在聂野的肩膀上。
聂野还是一声不吭让她发泄,默默看着那软嫰白皙的膝盖上两厘米的伤痕被一点点缝合。
“小聂,等打完破伤风就可以带你朋友走了,记住千万别让她的伤口碰水,也尽量别让她下地走动,两周后带她来拆线。”镇上的诊所也很破旧,卫生条件一般,医生看起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倒是蛮稳重,和聂野是相识的。
聂野听着医嘱,跟着走出病房去付费用。
几分钟后聂野回来,慕念鼻尖上疼出的细密汗珠已经干了,她问他:“哥哥,我的膝盖上是不是会留疤?留疤怎么办呀,那么长一条,丑死了。”
聂野站到她面前,态度认真地说:“愈合的好就不会,别担心。”
慕念盯着膝盖嘀咕道:“都怪哥哥,都是哥哥的错。”
聂野便应她:“是我的错。”
闻言,慕念一扫脸上的阴霾,忽然仰头盯着聂野笑了:“哥哥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
聂野定定看着她,明明居高俯视着她,却无比虔诚地等待着她的审判。
“罚哥哥对我负责,还要答应念念叁件事。”她目光清软,让人情不自禁不忍拒绝。
“嗯。”聂野听见自己说。
慕念双手杵在床沿,整个人往前倾:“第一件事,哥哥和我回家去见爸爸。”
爸爸?聂野从出生就没有爸爸,他的家也在妈妈聂舒月死去的那一刻就散了。
聂野心中各种滋味翻腾,他想说那个家不是我的家,只是你的家,但看着慕念期望的眼神,又实在不想把说得太过生分。
所以他只是说:“我不会回去。”
担心慕念前倾和他对话会摔,他坐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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