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光线下,她的手像第二轮月亮,小小的,洁白的,散发着冷冷的清辉。
五指本能地蜷缩在一起,筋络纠缠着,绞挤着,近乎痉挛,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感。
他微微皱着眉,试图克服这种心理性的抵触,向她做出妥协。
然而,这一过程需要耗费很长时间。
长到少女的最后一丝期待烟消云散,敏感又柔软的芳心被他伤得支离破碎。
“算了。”姜鲤同样皱着眉,盯着他扭曲到不自然的手,语气变得生硬,“不用勉强。”
她骑虎难下,只能狠下心往外走去,边走边揉眼睛。
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惶恐不安,走到没人的地方,姜鲤脱掉高跟鞋,赤足踩在草地上,想起为了追到沉焰所做出的无数努力,控制不住地后悔起来。
“毕竟是他的生日,我这么小题大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习惯性讨好别人,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更遑论仰慕了这么久的心上人,“再说,他本来就爱干净,我洗洗手、消个毒也没什么……”
阿言恨铁不成钢,教育道:“刚才吵架的时候不是还很理直气壮吗?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帮他说话?你总是考虑他,他有没有考虑过你?”
“谁说他没有考虑过我……他只是性子冷一些,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受……”姜鲤胳膊肘往外拐,嘟嘟囔囔了一会儿,不自信地向阿言要保证,“他怎么没有追过来?他真的会想办法挽回我吗?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你别着急,耐心等一等。”阿言语气笃定,“最多叁天,他肯定过来找你。”
姜鲤泡在图书馆的那些日子,他也在馆内飘来飘去,查过很多感情方面的书籍,自问具有一定的理论知识储备。
女孩子不能太懂事。对付沉焰那样冷若冰霜的人,更要作一点,任性一点,最好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书里都这么写。
然而,第二天、第叁天,沉焰没有来学校上学。
也没给姜鲤发过一条信息。
“是不是生病了?”姜鲤抱着手机,不停胡思乱想,“还是……还是不想看见我……”
她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他套牢,就这么随随便便丢到一边,万一被关梓莹或者别的女生趁虚而入,哭都没地方哭去。
她真是昏了头,居然相信阿言这个狗头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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