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妃知道对方对她的恶意,并且就差直说了出来!她可没有任何藏着掖着的意思!
在她成为女弟子的时候她就决定了,她绝对不要像其他女乐那样小心翼翼地活着,这里那里都陪着小心。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在钢丝绳上求生——如果是那样,她就真的最后一点儿骄傲都失去了,变的和这个世界被蹉磨的一点儿资质也无的女子一样了!
那样,她那令
她无比怀念、无比自豪的上辈子算什么呢?是一个梦,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梦?她绝不接受这个,这就是她的底限!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她就宁愿死也不愿继续了。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没错,但那样活着至少要有一个‘希望’。连‘希望’都没有的人生,只有痛苦的人生,她不知道别人怎么选择,她反正是要选择‘不’的,那是她对那样世界的最后一次反抗!
一个连失去性命的决心都已经下了的人,才不会这个时候小心求全,注意着不要得罪人。
“这是质疑本官了?”赵循有些怒极反笑他其实知道红妃说的没错,但这样直接说出来,却是有些踩人痛脚了。
“倒也不是质疑,奴家不知什么时候陈述事实也是质疑了。”红妃依旧是不笑,就这样在那里站着。
这个时候李尚书和其他怜香惜玉者就来打圆场了,主要是他们不忍心红妃这么个小美人得罪了赵循。赵循虽然不好找一个小小女弟子的麻烦,但得罪这样的封疆大吏,他要给她难堪也容易的很!
女乐最要脸面,红妃看起来又是个性烈的真的让她难堪了,说不得会出什么事。
“你只管演奏,本官何至于这点儿气度也无!”其实这个时候赵循也是被红妃噎住了。他说完这话就自觉不对,若是红妃表演出来的水平和杜若兰差不多,他恐怕也不能判红妃输了因为有红妃的话在前,别人心里只当他是在和一个小小女弟子怄气。
除非红妃的水平着实差了太多。
但他觉得那不太可能虽然他有说女乐们名不副实,但女乐确实是接受了专业训练的。说名不副实有可能,可要说一点儿东西没有,那却是他都不信的。
红妃到了这个时候,才抱着琴坐到庭中,对这会儿心里更加不满的赵循点了点头——她知道他
不高兴,但那又怎样?她就是要他不高兴才那样说的。先撩者贱,他先不尊重她,让她不高兴的。
他现在知道她被冒犯的心情了。
红妃坐下之后定了定神,沉下心来,之前种种情绪被她排除在外。红妃对于演奏,没有舞蹈那样‘虔诚’,但她始终是一个将表演看的非常重要的人特别是在如今这种境况中,‘表演’本身已经是她最后能抓住的东西了。
当‘表演’开始,在红妃这里,别的什么都不再重要,也不能占据她一丝一毫的注意。
手抬起,二胡乐音从弦上流泻而出,依旧是红妃最常用作练习曲的《孤星独吟》。
当第一缕乐音以一种影绰而又笃定的方式出现,重新端起酒杯的赵循忽然捏紧手指间的酒器,就仿佛他的心一样,在那一刻也被攥紧了这一刻他的感受是很难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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