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神经病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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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膝头同时被磨破,赵白河长嘶一口气,心想还好今天没穿那条背着白夏莲买的、有好几个洞的帅裤子。

        顶着背后的拳脚,赵白河一边好声好气喊着“不好意思各位!不好意思!”,一边把周檐从人堆里头往外扒拉。他嘴上的语气敦睦友善,甚至都有种赔罪的意味,但手上力道却大得出奇,揪着周檐的胳膊,没几下就把这小子给薅了出来。

        赵白河站起身来,把周檐护到自己身后。

        他脸上挂笑,和和气气地问:“这小子不懂事,怎么惹到你们了?”

        还没等对面回答,赵白河就已经从屁股兜里掏出烟盒来打开,随后从那个顶着离子烫黄毛的混混头子开始,一支支递烟。

        这群小混混看到赵白河手里的烟盒,登时眼睛就直了。这烟和镇子上那两三块的白沙大前门可不一样,是只有城里才能搞到的,带蓝莓爆珠的洋货。

        “大家都是兄弟,别和这种小子一般见识。”赵白河发完烟,自己嘴里也叼上一根,熟络老练地就和领头的几个攀谈了起来。

        这群小年轻显然被赵白河这套连贯华丽的操作给震撼到了,明明只是几个没事在街上结伴溜达、捡到个烟屁股都要有福同享的二流子,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拿他们当回事,简直给了他们一种“咱哥几个真混发达了”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周檐就站在不远处,用看不出心情的淡漠眼神,注视着这个没用上几分钟就和刚才欺辱自己的人握手言欢称兄道弟的古怪表哥。

        赵白河一路狂吹,讲他在省城里也是道上混的,老大就是肚子上纹了一尊如来佛祖的那个,名声在外人称彪哥,打起群架来震天撼地未尝一败。还让这群人去省城的时候就找自己,由他招待兄弟们去彪哥新开的游戏厅玩。

        乡下混混听着城里混混的光辉事迹连连点头,又把嘴里还没点燃的香烟珍惜地别到耳朵上。

        赵白河见状“啧”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歉意:“啊呀,我这考虑不周,忘带打火机了,都等着,我这就去买。”

        说着,便扯着周檐往大路上的杂货店走。

        赵白河要了个一块钱的绿色透明塑料打火机,等着老板给他找零。他嘴里还叼着烟,含混不清地对周檐说:“小孩子家家的,没事和人打什么架。”

        周檐紧盯着赵白河咬着的香烟,隔了半晌,问出一句:“你成年了吗。”

        天上的小雨还在飘落,周檐脸上细小伤口渗出的血迹被濡湿冲淡,他睫毛上沾着微末的水珠,眼神却犟得像头驴。才被人揍了一顿,满身污泥水浆,还依旧是那副正派的纪律委员作风。

        “这不就剩两个月嘛。”赵白河满不在乎,却在周檐紧逼的眼神底下终是摘下了嘴里的烟,重新塞回了烟盒里头。

        拿着打火机拍了拍周檐的脑袋,赵白河又说:“我等下和那哥几个再去玩玩,你先回去吧,家里有红薯丸子吃。”

        周檐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但赵白河转身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白河那天和新结交的哥们在网吧玩到天黑才出来,他请客付了钱,把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混子感动得涕泗横流,惭愧地反省今天真是混蛋了走眼了,居然会和好兄弟的表弟过不去,还保证说兄弟的表弟就是自己的表弟,这一片有他们罩着,从今往后绝对没人再敢欺负周檐。

        这话里吹牛皮的成分很大,但赵白河还是笑吟吟道着“那就麻烦了”,与几人做了别。

        他说帮周檐摆平了八个小混混,又没说怎么摆平的。小年轻之间的口舌摩擦在他看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能用嘴解决的事情就没必要动手。

        若对面只是三个四个,打起架来还能有点胜算,但要一个对八个,这样的亏本买卖他可绝对不做。况且就算这次不顾死活和对面同归于尽,过几天他一个人回省城了,周檐那个番薯脑子又该怎么办。

        下了好久的雨终于停了,八九点的冬季夜空澄清透亮,一丝云也没有。正南方的天穹上三颗显眼的亮星连成一线,鲜明又神秘,是光污染严重的城市里难以见到的好景。赵白河盯着锦簇盛放的星斗往老屋的方向走,他和星星之间互相不认识,只是远远地觉得美丽。

        赵白河刚刚扯的那些话之所以能唬住人,这几个好兄弟堪忧的智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这里头真不全是捏词,他确确实实当过那个纹身彪哥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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