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白河也点头示好,他把保温桶和果篮搁到床头柜上的桌子上,拍拍杨伟伟的脑袋慰问了几句。之后没有呆太久,随口夸夸才结婚的新人天造地设、郎才女貌后,便离开了病房。
一直到现在赵白河也没办法确定,他和周檐在杨哥婚礼上,在酒楼安全通道里那些失了理智的争吵,究竟是哪句话给人听见了。是周檐那句“我喜欢的就是表哥”,还是自己那句“周檐我求你了,你要真喜欢男的就去搞男的,别来缠着我”。
可是他能确定表弟有这么句话,是给哥哥听清楚了的。
“我现在觉得能当老师真是太好了,我很想……去试试。”
他想,这么多年以来,他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爱与欲望,连联系方式都不敢要一个,只和表弟在不得不见的时候才见面,害怕的不就是这些吗?这下是真亏大发了,自己藏得那么辛苦,如今见光却这么夸张,还不如一开始就搞得猖獗、放肆、人尽皆知算了。
赵白河不敢对那些莫须有的闲话作壁上观。他吃过杨思璐的喜酒,那时亲朋好友们都在祝他们百年好合,可杨思璐离婚他也见了,知道所有人明里背里也没少用嘴巴帮忙。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便成立。但洗清流言的方法也并不难,只需要有一个更具冲击力的事实摆在人们面前即可。
不等赵白河输密码付好车票钱,杨伟伟又发来消息:大表哥,现在方便吗?
紧接着,杨伟伟一通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赵白河估计他是真被周檐烦得不行了。
赵白河提起手机:“我没事,你别理周檐那疯子。”
“哥,你在哪里?”电话里的声音却比杨伟伟的要低沉沙哑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哪里?!”电话对面的风很大,如果可以的话,赵白河真心希望那嘈嘈的呼啸能盖过所有的声音。
“你说话啊!你听得见的吧?装什么聋子哑巴,你告诉我你现在人在哪里!”
见赵白河一句话不回,那声音很快变得颤抖,变得刺耳:“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做的哪件事有在爱我了!时不时打一炮就爱了?凭那六万块钱就爱了?六万你以为能干什么,这点钱谁会稀罕!赶紧给我滚过来拿走!”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骗大姨,骗所有人,你发神经给谁看!”听筒里的哭吼响得震出了滋滋的电流声,“不说话是吧?你要躲,那你有种就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周檐嚎啕大哭,赵白河举着电话,甚至都能感受到冰凉汹涌的泪水从自己指缝间一道道流过的触觉。
“赵白河!”这是周檐人生第一次直呼表哥的大名,“赵白河你听清楚,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认你这个哥,这辈子都不会——”
赵白河不想再听,伸手按断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
枯水季节的长江岸边,横陈着一大堆凌杂歪斜的水泥消波块。杨伟伟杵着拐杖夹着滑板,战战兢兢望向自己被周檐夺走的手机。看着小表哥对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都还在不歇地哭喊咆哮,杨伟伟真怕情绪失控的周檐一个没稳住,就会将自己新换的手机扔进面前的滔滔江水之中泄愤。
想着法子安慰周檐的杨伟伟,挤爆猪脑终于是理清了措辞,他拍拍周檐的肩膀:“呃……那啥,我女朋友有时候也这样……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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