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换好衣服的段文彧,看着女子的侧脸,决定不再逃避。
“依依,昨晚的事,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不管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抱怨,哪怕你想杀了我出气,都没有关系。本来……就是我不对。”这番话,他说的断断续续,言语不通,看得出,内心极为不安。
“你昨晚喝多了吗?”收回目光的白依依,看向一脸忐忑的男子,冷不防地说了句对方没有料到的话。
“啊?”一时没有明白,女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想问你,昨夜是酒后乱性,还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连白依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这就是她当下内心所想。
同样,段文彧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完全愣住了。可他虽猜不透女子的心思,却也不想让她产生误会,于是立马接话道:“当然不是酒后乱性,我昨晚根本没有喝醉。”说完,他突然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有你这个答案就够了。”白依依打断他,语意不明。但说完这句话后,她就不再出声了。
两人相互望着对方,都陷入了沉默。
白依依心中很乱,她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确实有人喝醉,可喝醉的人不是面前的男子,而是她自己。与其说对方趁她酒醉时占便宜,不如说是她自己借酒劲自我放纵更合适一些。因为,以她的身手,就算醉了,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占去便宜的。何况,她并非醉到不省人事,记忆虽模糊,却也都是有印象的。说穿了,是她自己没有抗拒这一切的发生。这才是真正令她内心混乱的原因。
“既然不是酒后乱性,那就是情不自禁了?”末了,还是她主动打破沉默,只是说出的话,颇有点在逼对方承认什么的感觉。
不想她会这么直接,段文彧彻底懵了。然而面对此情此景,怔愣最多也就是一瞬间,情感会本能的快过头脑,迅速给出反应。
“是啊,是情不自禁。”他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既然话都说开了,段文彧也不再踌躇无措,紧接着就道:“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就从你身上移不开了。昨晚见你喝醉,本是打算将你送回来的,却没想到……总之,我确实冲动了,对不起。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他稍显急促的解释,更是体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这让白依依有着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可是,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一时冲动的。”
所有的果,皆有因。这个原因很简单,心动,情动,不能自已。
说出了这句“喜欢你”,段文彧像是卸下了心中大石,感觉轻松不少,也从容许多,“依依,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想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陪伴,想关心你,想逗你开心,见到你笑我就会心情很好,看见你有心事我也会辗转反侧,也想更多的了解你,想知道你的喜好……这样的心情,应该就是喜欢了吧?最近我一直有个自私的愿望,希望你永远也找不到离开的路,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生活在这个世外桃源中,就我们两个人,相依相伴。”
说到这儿,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才又道:“依依,不如就让我们一直留在这里吧,让我来照顾你。我们可以将屋后那片菜园重新打理,还可以种些花花草草,这个地方虽不大,但也可以寻找到许多乐趣的。牵手同迎日出,送走日落,伴随着日月星辰,享受余下的人生,这样的生活,也很美好的不是吗?”终于,他完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没有保留。
白依依并未回应他,却也没有逃避对方炙热的眼神。
她的心情很复杂。
之所以复杂,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竟会感到欣喜。没错,在男子说出了这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后,她心中有错愕,有震惊,但最多的却是欣喜。这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呵,真想不到,冷心如她,也会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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