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北宸会这麽轻易地答应让他随行,就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北宸悲伤而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奶奶,如果你活著的话,肯定又要说我了对吧。那个该死的老混蛋和他外甥女,被凌思杀死了,我没有报警。……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变坏了啊。”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传来低哑的风的呢喃,北宸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奶奶,”她轻声说,“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虽然不是百分百地确定……如果以後,我不能来看你,请原谅我。……如果我无法按照你希望的路走下去,请原谅我。”
不能来看她──闻言,辜银岳皱了皱眉。
就算是决定留在塞那加德,只要有西风在,每年扫墓也不是难事,那麽为什麽她会说出“不能来看你”这样的话?
她……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吗?为了什麽?
“北宸。”高大的武者开口了,“你在为品华的事自责吗。”
“──!?”
北宸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辜银岳。
“……你怎麽知道,我根本没说过这……”
“就是因为没有提起才奇怪。”
辜银岳打断了她的话。
“你准备回去塞那加德之後,为她复仇对吗。”
“……”
北宸只是咬了咬牙,并未反驳。
“辜银岳先生。……我杀了人。……那天,我杀了人。”
“嗯,我知道。”
“或许在塞那加德杀人是没什麽了不起的,但在费因海姆……在这个世界,杀人是需要偿命的大罪。”
她说著,用一只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我身为费因海姆的人,一直在受著那样的法律约束和观念教育,却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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