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回想起瓦坎达小屋的那第一个夜晚,史蒂夫与他疯狂地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先前战斗带来的伤口终于不堪重负地崩开,鲜血混合着汗水滴落在巴基赤裸的身上。
巴基心疼地想要叫停,史蒂夫却按住他的手,根本不允许他离开自己的身体。
“别走,别离开我……”他牢牢抓住巴基仅剩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紧扣,一边不断地进入他,一边喃喃自语地重复着一句话,好像那样就能弥补、缝合、治愈他们之间那道长达七十载光阴的巨大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别再离开我了,巴基,别再离开我了,我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
巴基忍不住看向自己此时此刻透明的身体,从莫须有的心脏部位传来的钝痛愈来愈强烈,疼得令他几乎不能自已。
“对不起,史蒂夫……我食言了,你还是失去了我。”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甘地向史蒂夫伸出手去,却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地穿过爱人的身体,探向一片虚无。
“而我现在也抓不住你了。”
第五章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史蒂夫睁开了双眼。
似乎是黄昏的光景,窗户大敞着,从外面传来雨水浸润苔藓的味道,身下是几个被洗得掉了色的沙发垫,它们被并排铺在了古旧起皮却纤尘不染的地板上。
史蒂夫愣了愣,这里可绝对不是他在21世纪纽约布鲁克林的公寓,但他却没有慌神。
因为,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好像认得这里。
他略略起身,目光向窗外望去——果然,天堂树就在视野范围内,那层叠小伞般的枝叶仿佛正向他伸头试探。
在这一瞬间,他既欣慰又酸楚地对自己确认,这只是他的一个梦境罢了。
时隔近百年,他终于凭借梦境,再一次回到了真正属于他的那个时空。
天堂树是上世纪初期布鲁克林最常见的一种树,因为它们不需要娇贵的环境,哪怕是种子被丢在垃圾堆或是水泥地里,它们也能凭着自己的顽强意志找到出路破土而出,并朝向天空努力生长。(出自《布鲁克林有颗树》,强烈推荐盾冬r阅读)
“我的小史蒂维啊,你就像一棵树。”那时候,他还在人间的妈妈曾经对他说过,“你就像是扎根在布鲁克林的一棵天堂树,无论条件多么艰难,你总是会挺过去的,最终长成一株参天大树。”
小时候的史蒂夫体弱多病,很多人见过他的人都会同情地摇摇头,说上一句:“上帝保佑这孩子啊,他恐怕连成人礼都熬不过去。”
但是,他的妈妈说得没错,他后来终究还是长大了。不仅长大了,他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活得长久得多,也强壮得多。
只是这一切,他的妈妈终究还是看不到了。
事实上,他的父亲走得很早,妈妈虽努力工作却仍然生活拮据,他们家通常只吃得起三毛钱能买一大整块的那种没滋没味的犹太黑麦面包,偶尔能吃到一顿肉铺里别人挑剩下的猪舌肉都已经算得上是享受了。
可就算活得再清贫,至少那时候的他还是能够体会到温馨和幸福的——毕竟无论如何,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妈妈陪在身边。
可到了18岁那年,病魔无情地夺走了他的母亲。
从那以后,他便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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