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香君跟方振玉和宁玉芳的关系都那么密切,要是说给方振玉听倒是好事,要是说给宁玉芳听,岂不是天下大乱?
许香君却哈哈大笑起来,突然把两人抱住,说:“要想我不说出去,让我也成为你们的姐妹不就行了?不过,姐妹们啊,我可不希望你们在这谁都可以进来的地方说这种机密的事。”
“香姐。”
战大军激动地和许香君搂在一起,她明白了,喜欢方振玉,想和方振玉欢好的,并不止她和石小艳,还有许香君,或者还有其他女人。自己也太不小心了,这里是公共场所,隔壁又是男洗漱室,要是其他人听去了怎么办?她不由得朝隔壁看去。
“放心吧,我看过了,没人。”
许香君明白战大军的意思,说:“走吧,快上班了,吸引他的最好方法是为他做好工作,这也是爱他的最好表现。”
战大军看了看表,果然已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她知道许香君说得对,便和二女拥了一下,说:“我们都努力吧。”
便率先出了洗漱室。二女自然明白努力的双重含义,也跟着出去了。
1993年8月9日星期一晚东方印刷厂谭春梅伏案疾书了近两个小时,才算把东方印业集团今后发展的框架拟就下来,她美美地洗了一个澡,走出了自己那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小香闺。她是仍住在生产区内为数不多的人,本来,在丁大亮当政的时候,就给她在外面安排了一套房子,方振玉上台后对她更是关心,但她都推托了。自己一个人住,又何必住那么宽的地方呢?再说了,在外面住,工作起来还不如这里方便。
谭春梅家门前,有一个小草坪,旁边种了不少鲜花,那是她费心照料的,现在是秋季,菊花开得正盛,站在草坪上,隐隐可以闻到花的幽香,这平时可是谭春梅舒解疲乏心情的好地方,但今晚,她那像汹涌的波涛一样的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中思绪万千。
今天下午,方振玉召集三个厂的中层以上的领导,还有职工代表们开了联席会议,会上宣布了筹备成立临海市东方印业集团的决定,这对于谭春梅来说并不意外,因为这在早几天的厂长会议上已经研究过的,那时还决定由张蓓起草方案。意外的是,方振玉竟在会上宣布,由她谭春梅任筹备组组长,并将由她出任集团公司的总经理,由陈长琳当副总经理,方振玉自己则任筹备组的顾问和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她会前会后都推,但推不了,不但方振玉不答应收回成命,陈长琳以及一众的同事也都坚决支持她出任。
她深深感激方振玉对自己的赏识和同事们对自己的信任,但她对自己是否有能力担当起这个重任产生怀疑,在收购税务局印刷厂时,她是做得很不错,但那大多数都是方振玉的耳提面命,当然,她也充分施展了自己的才华。她相信自己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这事要在前两年,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现在见事多了,社会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担心自己驾御不了这么复杂的局面。更何况,这企业并不纯是国家的,它大部分属于方振玉自己个人的,那可是方振玉的全部家当,要是弄砸了,又怎么对得起这个自己心仪的男人?
想到方振玉,谭春梅不由得朝厂长值班室看去,那里还亮着灯,他还没睡?她心想。便不由自主地向那里走去。她知道,值班室里是方振玉。自从出任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总裁后,方振玉就不值班了。今晚本来是孙少梅值班,但孙少梅家里有急事,下午的会还没散,她就请假回去了。许多人都可以代孙少梅值班,而且平时谁家有事,也都是互相顶替的,但又怎么争得过方振玉呢?他说,他许久没值班了,想过一下值班的瘾,又谁能说得过他?也只能是深深感激老板对他们的关怀了。因为值晚班多少会影响自己的家庭事务,尤其是这种突然的情况。
谭春梅沿着厂区内的水泥小道慢慢地走着。旁边车间里机器欢叫,却没有什么人声,偶尔有一两个出入拿材料的,见到谭春梅,都敬佩地轻声打招呼。对于她这么晚了还上办公室,工人们并不奇怪,因为她平时为了工作,也是经常去的,有时候还工作到天亮。
办公室的门没关,值班室的门也只是虚掩着,谭春梅轻轻地推门进去,方振玉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只见他一会儿写,一会儿沉思,竟没有发现谭春梅的到来。谭春梅见他的茶杯里已没了水,便去给他加了一点。
谭春梅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方振玉,他抬起头来,见是她,便轻声说道:“还没睡?”
“睡不着啊,写什么呢?”
谭春梅把茶杯放到办公桌上,人却站在方振玉的身旁,靠得很近,已可以闻到他身上那好闻的味道。
“没什么。”
方振玉把本子往前一推,伸了个懒腰。
谭春梅轻颤了一下,朝本子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关于高速公路建设方案的几点看法,不由得心痛道:“自己都这么多事了,还去操心别人的事,你怎么忙得过来?可别把自己累垮了。”
“所以我才要你当那个总经理,帮我分担一下嘛。”
方振玉笑道。
“我是怕自己没那个能力,会坏了你的事。”
谭春梅有点软弱,靠得方振玉更近了。
方振玉闻到了谭春梅身上的体香,洗完澡后女人那自然的体香,是那样的清新,沁人肺腑,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而且还有长琳他们的帮助,还有我的全力支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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