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
她笑着说,你去写一本小说,名字就是天长地久,然后就有了。
我也跟着笑起来。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那个火焰玫瑰一样的女人,那么的开朗,美丽,直率,她应该得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她们一对曾经是我向往的存在模式,自由洒脱,而且快活。洋洋和econ在一起很快乐,有一个肯发誓永远爱她的人为她在大年三十的夜里,跑遍了陌生的繁华城市,只为了一杯热乎乎的馄饨,她们一起为一个梦想而奋斗。
我想过,有一天,可能在一个下着雪的寒冷的清晨路过一家馄饨店,那个已经老的上车要被人家小孩子让座的老女人身后站着一个总是宠她宠的无法无天的老女人。她们看见我,会请我去吃一碗馄饨,然后说,你看,我们不就一起到老了么?
我有时候在羡慕有时候在嫉妒,我曾经想有一天我和叶子也这样多好。
也许,小路说的对,天长地久只在书里。
心情突然变坏了,好不起来。到小区门口,看见老妈提着篮子跟另外的抱住个孙子的老妈子在聊天。我双手叉在裤袋上,听她们聊天。
老妈的手一直在那个肥嘟嘟的小男孩身上摸啊摸的,一会儿逗逗小男孩,摸摸那张肥肥的脸蛋,惹的小男孩不开心,一会儿夸奖几句,说你看,张的多可爱,多漂亮,真像他妈妈。
那阿姨没事突然说,你家遥遥也快找对象了吧,命就是好哦,大学毕业了,找份好工作,找个好点的对象,然后啊,生的孙子,你就在家里让女婿女儿养着,下半辈子就给孙子换换尿布算了,提早退休了也省心了。
我妈说,那不孝女,有什么出息,连个工作都没有,现在在家里写点什么破烂文章,说要养我,别我养她就谢天谢地了。
写文章好啊,作家啊,你一看你女儿从小就机灵,以后当了作家记得给我孙子签个名。
哪有这种事情哦,说笑的了。她能有什么出息,学的是会计的,不当会计,说要当个作家,出的了什么名气。还是你女儿好,早早嫁了人,女婿又孝顺,工作也找的好,你死了都要笑了。
阿姨脸上掩饰不住的满意,拉拉身上的新衣服,说,我要到活动中心学跳舞去了,我们一起去,去活动活动筋骨。
老妈依依不舍的逗着小男孩,说,算了我还要给不孝女做饭去,再见,来,跟奶奶说再见。
来,跟奶奶招手,说再见。
那小屁孩的手被他外婆抓着,尽管不情愿,但还是被迫摇了几下肥嘟嘟的手,吐了几口泡泡,我老妈乐的跟自己生的孙子一样。等她们走远了,我看见老妈低头擦着眼泪。这个时候,觉得我快要窒息了,我的心都被扎上密密麻麻的针,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我想我也许是该找工作结婚了。我不知道我老妈面对别人的孩子是怎么想的,她对我可能一定意义上已经死心了,她知道,我不会给她一个孙子,让她抱,让她疼,让她拿出去炫耀,没有一个小不点在家里哭哭闹闹,要喝奶要清理尿布,以后还有考虑他的上哪所幼儿园,去哪里读书,有没有和别的小朋友打架。
老妈的心情,我突然理解的非常的透彻,那一刻我似乎站着我老妈的位置,我用我老妈的眼睛去看那个孩子,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当初难产,疼的我妈直叫这个是来讨债的,我老爸心疼,就去结扎了。所以,我们家要绝种了。
生我养我二十四年,担惊受怕二十四年,好不容易我没残废没死翘翘发育正常的长大可以配种了,却发现我这只母猪对那群公猪没性趣,死都不肯进配种栏,我妈失望了绝望了。
也许我妈在等我有一天被雷劈了突然开窍了,发现自己还是愿意去乖乖配种的。她还在做这样的梦。
做人真难为,活着就是来折腾自己的。
我到了家,老妈在厨房里洗菜,我靠着墙上,说,老妈,你不是说有个亲戚可以介绍个工作做的,那里还要不要人?
老妈抬头看我,眼睛都闪着光,她说,你没发烧吧。怎么好好的出了一趟门回来就说要找工作。是不是我听错了。
我好好的发什么烧,我想份工作,省得以后要零花钱都要找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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