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所以呀,我决定啦,如果他当真是条汉子,明天再去给他解毒。呀,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么?”
自从段寿辉之后,蓝哥儿对姓段的就没什么好感了,果然皱了眉,却还是道:“好。”
我见他皱眉,就开始在心里偷笑了,却没想他竟然一口答应,不由一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蓝哥儿轻笑摇头,刮了刮我的鼻子,道:“你眼巴巴来叫我,必然是那人中的毒不一般吧?让我想想,自我得了莽牯朱蛤,还能叫你觉得不一般的,莫非是鬼蛇?那自然是要去的,便是承你的情,也非去不可。”
我闻言脑袋就是一垂,伸脚在他膝弯轻轻踢了一下,骂到:“真没意思!你什么都猜得到,如今跟你说话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不但没意思,简直是让人颓丧。虽然明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人中之龙那样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我好歹是个大学生吧?居然比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也也太丢人了!
我在心里郁郁,却早已忽略,这些年来,我全被人当小孩放养,十多年的时间下来,莫说前世的很多记忆都快模糊了,单说跟蓝哥儿在一起后,事事有人打点得妥妥当当,早已形成了依赖思想,哪儿还愿意动脑筋呢?连机器久了不用都会生锈,何况是本来就是从猴子脑袋进化过来的人脑袋?唉,我该知足了,好歹我还没变成只猴子不是?
我撅撅嘴,在心里自我解嘲。
蓝哥儿却是低声一笑,拉了我的手慢慢的往村子里走,带着笑意道:“既是如此,那我下次便装作不懂好了,想来小妹也定会为我释疑的是吧?”
我横他一眼,撇撇嘴道:“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蓝哥儿笑而不答,目光落在我唇上,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分明孩子气的动作,赶紧的绷紧了脸,心头却止不住的懊丧:完了完了!继在爹爹面前不由自主的撒娇耍赖还撒泼,整个小孩儿样后,在蓝哥儿面前,我竟然也开始这般模样了!真是丢人死了!
跟蓝哥儿分开的时候,蓝哥儿分明不舍,最终却仍只是用手摸了摸我的脸,连个吻都没有便回身回去了他那空无一人的房子。
我懊丧的摸了摸自己红彤彤热乎乎的脸,以为蓝姑姑守孝安慰自己,可惜,到底热恋之中,两人这般彬彬有礼的冷淡,难免还是有点不舒服,于是心不在焉的往自家走,却没想径自撞到了爹爹的身上。
我捂着额头后退一步,恹恹儿的喊了一声:“爹爹,我回来了。”
爹爹哼了一声,一脸不虞的打量我,道:“还知道回来?我还当你要在门口站到天亮呢!”说着,一甩手走在前面。
我一愣,冲上前去,吊在爹爹背上,大叫:“好哇爹爹!你坏蛋了哦!你刚才偷看我跟蓝哥儿了!”
爹爹明明早就允许了我跟蓝哥儿之间的事,可这两年来,见我跟蓝哥儿感情减稳,却又总爱故意找茬,有事没事便要折腾我跟蓝哥儿一番。比如突然让我去给他补下衣服啦,比如把我给蓝哥儿做的衣服硬要拿去自己穿啦,比如有事没事在我面前挑剔蓝哥儿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啦,当然,偶尔当着蓝哥儿的面他也要挑剔挑剔,总之,就是我家爹爹喜欢有事没事耍耍别扭,惹得我好笑极了。
还好我这些年练习针灸的副作用便是让我的针线活日益精深了,于是,先给爹爹做好了衣服鞋子再给蓝哥儿做也没甚劳累的。而且,明白我家爹爹的心思后,像如今这样的亲密举动,我更是经常做来,偶尔当着蓝哥儿的面故意对爹爹亲热些,爹爹便要得意洋洋上许久。
想来,要嫁女儿的父亲应该都是这个样子吧?一方面盼着自家女儿有个好姻缘,一方面却又总舍不得。
爹爹装模作样的甩了我两下,没把我从背上甩下来,便背着我往家里走去了,嘴里却狡辩:“什么偷看?我一直都站在这里看!”
我搂着爹爹脖子嘻嘻的笑,爹爹终于也抗不过我的厚脸皮露了笑脸,伸手拧了拧我的脸,笑骂:“你这性子,也就蓝哥儿受得了你!”
我不满的哼了一声,酸溜溜的道:“爹爹,你竟然帮着蓝哥儿说你女儿哦?”明明看不惯人家的也是你,这会儿帮人家欺负自己闺女的还是你。
“还有啊,我又不是没人要!上次柱子还问我要不要嫁给他呢!”
我得意洋洋的昂着下巴,却没说后半句:柱子本来大概是随口开玩笑的,可惜,他跟水生是岩氏村子里的人,大概还不知道我跟蓝哥儿的事,于是,柱子是欢欢喜喜跑来咱们村子做客,可走的时候却是两腿发软脸色惨白的被人给抬回去的,嘴里一直说着什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想也知道是蓝哥儿的手笔。
只不过,蓝哥儿不知道,经由了柱子那事,我却愈发的爱挑拨他了:看到一个平日里一贯温柔的男人那样的保护你,实在是一件令女人骄傲又幸福的事。大概没几个女人不沉醉在这种被人保护的温柔里。
第二日一大早,蓝哥儿便在我家竹楼下等我了,腰间挂了果酒和干粮袋子,背上背了个篓子,阿哞则在他不远处啃地瓜吃。
我跟蓝哥儿也不着急,骑着阿哞慢慢的往外走。从天色还早,走到太阳升起,从一身干净,走到浑身露水湿透,到得安置那段公子的山洞时,古笃诚已经一脸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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