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粒金丹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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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到了六月初五日,就是公子弥月之辰。

        这一日高公夫妇清晨起,焚香上供谢穹苍。拜了六神合吕祖,然后叩拜祖先堂。素娘梳洗出兰室,拜罢一同到上房。画堂设酒排家宴,阖家庆喜饮琼浆。虽然说欢呼笑语吃喜酒,都有些美中不足带勉强。全亏了梦鸾小姐聪明女,百般诡态哄爹娘。早膳已毕天将午,镇国王竹轩独坐去乘凉。

        设摆着浮瓜雪藕冰山架,竹叶笼阴罩碧窗。看一回古书观一回画,弹一回瑶琴焚一回香。茶烹凤尾银针细,花影迟移晴昼长。自觉的暑退凉生精神爽,直坐到松稍倒影漏斜阳。忽然想起一桩事,迈步连忙转上房。

        高公回至上房,叫素娘把租银取出六封来,唤进郑昆,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将这五百两银子与状元桥赵老爷家送去,不许受赏,急去快来。”

        列公,你道那个赵老爷?就是上回书所表香河县的进士赵梁栋。家本寒素,在京侯选,多亏高老爷义助,近因选了山阳县令,路费花消与京中的账目一无所出。

        前几日向高公求借三百两银了。高公应道:“肝胆之交,何云借字?二三百纹银,愚兄可以拿得出来,明日着人送来便了。"次日赵府不曾来取,高公也就忘记了。今日忽然想起,知他初九日就要起身,所以急急送去。

        那郑昆带了两个家丁,将银送至赵宅。三人回来,走至元宝巷,远远只见仁义当门首围着许多人,在那里吵吵嚷嚷,有人站在台阶上。

        只听他口吆喝着实打,“牛鼻子可恶恼人心!妖言惑众胡作耗,拿住捆上送衙门。总然打死也无碍,不过花费几两银。”

        郑昆闻言心不悦,好上个强梁狂妄人!开口要将人打死,这般大话太欺心。”打的却是何人也?不知起首发源为甚因?”傍边走过一老者,悄语低声把话云。

        手指着那边说:“请看,那就是当铺财东名贺新。提起此人实可恼,奸狡曲猾有万分。他当年游闯江湖卖拳脚,耍枪舞棒赚金银。来时是个光身汉,每日在财神庙里去安身。不知他怎么发财开当铺,认了那侍郎的总管作乾亲。

        仗着相府家奴势,霸道横行欺负人。如今更又高升了,吕侍郎有个侄儿叫吕芹。请了他去教武艺,腆着肚子作师尊。侍郎新近拜了相,好似他平步上青云。狐假虎威狂又傲,更比从前加几分。”苍头听了时多会,启齿开言把话云。

        郑昆问道:“不知打的是何人?为的是何事?”

        老者说:“有个云游老道,相面算卦,极其灵应。贺新叫他相面,他说贺新五九之年必有杀身之祸,贺新害了怕,问他可能救。

        老道说:‘若要脱灾,却也不难,只要你痛改前非,众善奉行,诸恶莫作。还得把黎家那三百五十两银子舍与贫道,替你修桥铺路,济苦救贫,作些好事,还可以转祸为福。切记不要听人指使。’

        贺新闻此言,勃然变色,便骂那道人,道人用手一指,他就望前一跌,磕在柜上,把嘴唇撞破,鲜血直流,霎时肿起。他吃了这个亏,如何依得?便叫出几个奴才,打那道人。

        道人并不还手,那奴才们拳脚下去,如同打在石上一般,只是往后倒退,也有仰面自倒,抬不起腿来的,也有攥着手嚷疼的,半天也不曾伤着道人一下。急的贺新怪叫吆喝,只叫拿住捆上送官,怎奈那些人不能近身。依我看,那道人虽疯疯颠颇,却有点来历。”

        两个家丁说:“郑大叔咱们何不分开众人,进去看看,是怎样一个道人?”郑昆说:“我正有此意。”

        三人说着同移步,分开了围绕的多人往里去。但见乱乱烘烘人数多,擦背抡拳齐动粗。拉拉扯扯不敢打,七手八脚混支吾。道人只是哈哈笑,惧怕的形容半点无。

        郑昆仔细只一看,不亚如得了斗大夜明珠。带跛连颠朝上跑,厉声大喝众豪奴:“你等快退休无理,这道爷本是神仙降帝都。”众恶奴猛然听得吓一跳,认的是镇国府中郑大叔。不由害怕朝后退,一傍呆站嘴咕嘟。

        老郑昆往前走紧三两步,双膝跪倒在当途。望着道人将头叩,口中连把仙长呼。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人亲奉主人命,特寻仙驾指迷途。可巧今日逢仙长,便是我主仆前生幸与福。就请同至镇国府,慈悲暂恕众愚徒。”贺新一见黄了脸,吓的他目瞪痴呆声不出。

        贺新认的郑昆与两家丁是镇国府中之人,见他这般敬重道人,又料着必定是王爷相认的,小人的度量,恐道人借刀报仇,吓的屁滚尿流。才要另换一副面孔,向前陪礼,只见道人伸手扶起苍头说:“你是个好人,我去,我去!只是那一千银的谢礼,少一分我是不伸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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