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退出去,屋中只剩了胡侧妃近身侍奉的两名婢子,她终于按捺不住,一掌狠拍在案上。
两名跪地皆扑通跪地,谁也不敢吭声。
胡侧妃心里有气,胸口起伏不止。
她生得美艳,不是曲小溪那种灵动乖巧,一颦一笑都妖娆到极致。皇后正是因为这个才将她赐给了寻王,她也的的确确得了宠,在府里享受无尽风光。
她因此从来没想过,新王妃一过门就敢这么明里暗里地给她脸色看。
——她不必问都知道,这两颗红枣的事必是满王府都听说了。
可她还偏偏说不得什么。这事真论起来,只能说是王妃好心,便是放到皇后娘娘那里,也说不得王妃半句不好。
胡侧妃感觉自己好像刚刚吞了颗苍蝇,噎在胸中,堵得心里一阵阵犯恶心。
月明星稀,草叶窸窣。前宅南闲斋的院门外,几名宦官低眉顺眼地侍立着,不时扫一眼院中紧闭的房门,虽听不见分毫动静,心却一个个都提着。
等了不知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几人齐齐看去,方嬷嬷提步走出来。
她走得很急,藏蓝色的马面裙在走动间直生出风。途经他们身前,他们一句话都来不及问,只能看到她板着张脸,面色铁青。
两息工夫,人已走远。几人紧绷的心弦刚松了两分,余光又见另一道人影走出门来。
几人再度望去,寻王阔步而出。他自幼丧母,在宫闱倾轧之下惯于遮掩喜怒,清俊的面孔上总不见什么神情。
但在他们迎上前去的时候,他薄唇轻启,冷淡地吐了一个字:“滚。”
几人一阵瑟缩,慌忙退开。楚钦信步走出月门,明朗的月光将他的背影拉得颀长,暗色衣袍上以金线勾织的绣纹泛着淡淡光泽,清贵矜持的气质却掩不住几许若有似无的戾气。
几名宦官不敢再上前,只得缩头缩脑地留在南闲斋的院子里。
楚钦一路向北,径直折向芝兰阁。因天色已晚,又没带下人,独自行走在夜色中的身影不甚清晰,沿途许多下人都与他只剩咫尺之遥时才惊觉是谁,惊慌失措地退到道边施礼。
“方嬷嬷果然有本事。”
芝兰阁的卧房中,曲小溪听完方嬷嬷赏汤的安排恍然大悟,啧啧称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白日里她只想着要不要计较胡侧妃不来问安的事,却没想过,有时行赏反倒可以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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