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中天,照的原本白色的雪景愈发发白,前堂宾客早已人去楼空,我一人躺在辗转难矛不由得叹口气,披衣起来——原来一旦习惯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休息,一个人的塌无论怎么睡,都会觉得寒意彻骨。
门被轻轻推开,我回望不由稍稍皱了皱眉,来人也同样一惊。
“我以为夫人睡了。”寒一脸踯躅,一脚跨在门口进退两难。
“怎么?”发白的月光照的寒的脸色有稍许的苍白。
“圣上留宿王府,主子今晚不会过来了……”寒定了定神,走到旁边替我拿起一件厚的衣服递给我。
“还有呢?”我透过窗口的缝隙看向外面,他的身上带着稍许呛人的腥味,“谁来过了,还是谁要见我,皇上?”以寒的武功要想伤他不易,伤了他还不引起稍乱更难,除非这个人不能反抗。且帝王夜宿臣子家本不合理,更何况还是臣子的新婚之夜。
“或者皇上留宿只是个幌子。”小小的缝隙处清楚的透出一顶的软轿,“想见我的人竖师吧。”
“走吧。”套上外套,平静的往外赚脚跨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寒,若是有一天国师让你杀了楚莫,你会吗?”
寒只是低着头。我低低的叹了一声,罢了,在耀国,国师说什么都该是金科玉律,谁会不遵从?想着不禁有点悲哀。
“主子是寒一生的主子。”
才跨几步,背后传来寒的低语,很坚定。挺直脊背,望了一眼远处飘忽的红色,心莫名的松口气,唇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
躬身钻入轿子,安心的等待。
还是老地方,我进去的时候耀国师正背对着我看着满墙的画。银白色的月光从高处窗口进来照的整个密室有种莫名的荒凉。
“我一直以为我会守着他守着这些画守着他这份热血打下来的江山直到天长地久,没想到……”就在我站到双腿发软的时候,耀回身看了我一眼,“你挺着肚子也不容易,坐吧。”
我四下一回望,唯一的椅子就在耀的身爆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坐下。
也不知坐了多久,耀的目光终于从满墙的画上收了回来,悠悠叹了口气,将轮椅转向我,看着我的眼光中居然带着丝柔和:“你对绥帝下的药,断子绝孙?”
我不认为耀会对着一个让爱人后代终生不举的人温和,相反的是耀现在的眼神让我的心空的厉害,脸上的表情倒是一点没变,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笑起来,很奇怪的笑容,就连那笑声也让人很不舒服。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原本他身上的味道对五感灵敏的我来说就极难忍受,更何况现下多了两样。
仿佛感觉到我的不适,耀止住了笑容,再度看向墙上的画像:“你是我六百年来唯一一个看到我眼睛不怕的人,很有趣,不过,想你也不应该怕,毕竟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这些多半是知道的。”
同一个地方?我一头雾水。耀倒是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不再说什么。我一人坐在密室里等了又等,最后还是开了口:“国师不准备问我要解药吗或者国师能解?还竖师正想着怎么罚我?”这地方真的很不舒服,比耐力,我先认输。
“解药,我为何要要,他与我何干。”耀声音中满是嗤之以鼻。
“他是圣主的血脉,也与国师无关?”其实答案是知道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
“他是他,他又不是他,我为何要管他,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即使没有,也无关,到底是谁登上帝位又有何妨,只要遵从于我,能守住这开国江山即可,不是他,又何妨。”
一连串的他绕的慌,心却透亮,耀是这天底下最痴情却也是最薄情之人,除了圣主,其他人包括圣主的血脉也休想分得他的一丝一缕的心思,这天下已经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心分毫。
“不是他,又何妨,可是他,那该如何?”耀睁眼,目光迷离,视线沿着墙上的画流动,最后定在我隆起的腹上,慢慢的变的复杂,饶是我百年识人无数,也看不懂那目光里到底蕴含着什么。
耀的手轻轻的覆上我的腹部,冰凉透骨。胎儿的心跳忽的奇怪起来,惊惧爬上我的脸庞,停了!孩子的心跳停了!我慌忙想推开他,这一推之下才发觉耀的身体冷似冰,重似铁,无论我怎么推,都不能移动他一丝半毫。
突然想起国师密册里记载的,脑子瞬间空白,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恐惧,耀难道是在吸取胎儿的生气,不,不可以。惊惧不断放大,拼命拉扯腹上的手,也不知怎的,耀突然大叫一声,缩了回去,我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连退数步,退至墙角,双手护住腹部,惊魂未定的向他看去,一看之下,不禁骇然,他正举着刚覆在我腹上的那只手,那手的四周隐隐的泛着黑色,耀满脸痛苦之色,眼中更是死气沉沉,仅是这刹那间,密室内完全弥漫着由陈年腐尸散发出的纳恶心的臭味,愈来愈浓,迫的我飞至半空,双手巴着窗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约过了一盏茶时间,空气中的味道淡去,准确的说耀身体上的味道淡去,我靠在窗户旁恐惧的瞪着他,他的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或者说他的身体根本起不了多大变化,只是环绕在他手上的黑气,现在仿佛一道印子一般,已经印在他得手上。
“耀,把孩子还给我。”脑中一片混乱的我唯一清楚的映出的只有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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