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比昨天要好些,有月亮,可惜是毛月亮,所以还是照不清路。
胡凡突然想起老人家说的有毛月亮的晚上容易见鬼,不自觉地紧了紧被他半拖半架着的丁辰。“哎。你倒好,一醉了之。谁要你做好人了!”
丁辰被他勒得痛了,哼哼唧唧的表示抗议。
胡凡望着眼前的楼梯深吸一口气,他可不是大力水手什么的,力量有限,这三楼爬上去,非垮了不可,但也不好叫怀里这个人躺在外面,只得拼了命地把丫往上拽。
人一用力过度脑袋就容易发胀,胡凡也没数到底几楼了,反正是最顶上一层,楼梯到了他们那层就没了,所以只管往上爬。
好容易爬完了楼梯,数到自己住的那间房门口,胡凡一屁股坐倒在走廊上,大口大口喘气了气儿。该死的丁辰,还真够沉得!
胡凡坐在地上透过泡桐树的枝枝丫丫望着天上的月亮一点点地躲进云里,突然觉得泡桐树似乎矮了一截。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脱力地靠在门上,把丁辰扶起来枕在自己腿上,准备等力气回复了再起来开门。但这一靠下去可不得了,生锈的门轴发出吱嘎一声,门自己开了……
胡凡的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
似乎一下子有了力气,跳将起来。丁辰的脑袋没了依靠,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胡凡又赶紧蹲下去看丁辰,发现他还没醒,有些心虚地给他揉了揉脑袋,然后再起身看向屋里。
这一看自然是吓了一大跳!
那哪是他们的房间!里面灯光很暗,但还是能够看清基本的摆设,完全是八十年代初的家具,一张小方桌靠墙放着,上面一台硕大的银灰壳子的收音机,天线只有半根,显然是断了。桌子上还有一些吃剩的菜,算不上丰盛。
门边上是一个煤炉,如今在大城市里已经很难见到了。
再往里看是一张可折叠的钢丝床,上面坐着一个穿着工装的女人,她是侧坐着的,披散下来的头发刚好把她的侧脸挡住。
女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站了起来,向他这边走过来。其实不能叫走,因为胡凡还没看清那个女人是怎么走的,她就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披散下来的头发正好挡住了整张脸,透过发丝,能看见被毁掉的那张脸。
胡凡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但还不忘捞起身边的丁辰,死死地护住。
女人笑了一下,这一笑本应是骇人得很的,却反而让胡凡觉得心安了些。
“很丑是不是?”女人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虚无缥缈,却又在耳蜗里反复回旋。
胡凡怎么可能说出话来,他现在是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把怀里的丁辰当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
女人的视线越过胡凡,看着被他抱着的丁辰,出奇的温柔。“二十年前这里起了一场大火,我是被活活烧死的。”
胡凡又一次看向那个房间,想象着当时的场景。
“是的,就在这个房间里。所以我已经死了。你本不应该见到我的。”
胡凡停了,就是浑身一哆嗦。
“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作为一个母亲,我只想再看看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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