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了口气:“陈冀江。”
“陛下。”陈冀江上前躬身,屏息静听。现下,他可半点都猜不着皇帝想说什么。
皇帝沉了一会儿,首先道:“这事不许传出去。”
陈冀江一听,全做不明地低眉顺眼:“臣愚笨,陛下您指……什么事?”
皇帝斜眼一睇他,挺满意。
陈冀江就这点好,分寸总拿捏得特到位。该应下的事不含糊,该装听不见的也绝对都装没听见——而且他会找个特别恰当地法子来表达,让人立刻知道他心里在想“我是发自肺腑地就当没听见”!
这个可以放心了。其他的,又该怎么做呢……
第二天,当晚值的雪梨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赖到下午才爬起来。醒来之后收拾妥当一出卧房,就看见皇帝正在厅里喝茶。
雪梨:“……”
这是她第二回睡懒觉后一觉起来看见陛下本尊在自己的住处了,上回是阿杳的生辰。
“陛下圣安。”雪梨福身。
皇帝一脸的理所当然:“醒了正好,一起用膳吧。”
在她这儿?!
雪梨一脸懵,顿时确定“陛下今天也怪怪的”!
——肯定是昨天谁惹到他了,今天还没缓过来。
她存着这个念头满怀好奇地净手落座,片刻后,晚膳端上来,她这里地方小,菜也自然而然地减了许多,添了一张桌子后总共也就二十几道菜。
没留宫人侍膳,陈冀江在旁边识趣地不动手,雪梨闷头吃着米饭,刚吃了两小口,一只烧明虾递到了碗里。
她怔神看他,他已把手收了回去,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雪梨满心诡异地着手剥虾皮。
谢昭稍抬眼皮看了看:哦……
再过一会儿,雪梨再心不在焉地吃白米饭的时候,一个剥好了的虾仁递到了碗里。
这回看得雪梨一脸惊诧。主要是……主要是这个虾仁剥得太丑了!后脊那块估计是挑虾线的手法太不熟练,挑得那一条肉都乱七八糟的,特别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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