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教养,男人皆靠自身立足于世,谭小娘子若真嫁到裴家,无论多丰厚的嫁妆,裴家也不会觊觎。但有一点,裴氏族人,尤其是男丁,族中倾尽全力培养,亦要回报族中一二。”
“我阿兄回乡后便为族中添了族田,四郎将来也要回馈,不过视能力而定,不必比照我阿兄。”
裴婵一口气儿说完,末了道“这些,谭娘子都想好,这门婚事才做得。”
谭小霜从她开始说,泪便渐渐止了,认真听认真想,嘴唇都咬得泛白。
裴婵见她不哭了,阿兄交代的话也都传达到,心里忍不住泛起雀跃,由内而外散发出高兴,“你慢慢想,过些日子我阿兄的婚礼完成,我会请你过来做客,到时再告诉我便是。”
傍晚,裴君独自带着几条小鱼回府,吩咐厨房将裴司的心意炖了,又让宋管家替裴司收拾东西送去春山居士的风庐,然后才来到后院。
老郭氏和裴婵将今日见谭家人交谈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而后,裴婵问“阿兄,谭娘子可怜极了,这婚事,会成吗”
“你就瞧见她可怜了,寻常人家的娘子,哪会跑到外男面前说婚事”老郭氏的话中表现出她的喜恶,“一看就不像是个安分的。”
安分,有时候便是坐以待毙。
裴君若是安分,就不该参军不该入朝,更不该去掺和那些党派争端。
“祖母,那谭小娘子若是这样还愿意嫁给四郎,我们总归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只要大事上清楚,德行上没有问题,裴君不怕人有小心思。
她全都安排好,便是有一日她败了,裴家也不会败,依旧可以重新开始,却不用从零开始。
婚事在即,但府里祖母和阿酒将婚事全都揽下,裴君便一心放在建档一事上。
金吾卫比从前忙碌许多,诸如鲁阳、宋乾、罗康裕等人,全都被裴君派去接洽朝中与他们各自家中有关联的官员。
这些纨绔们自然是满心不乐意,他们不止要把自家的老底全都挖出来放在明面上,还要去挖交好人家的底,再没有比这更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差事了。
裴君详细列出了所有需要备案的内容,若有哪项事后有出入,他们全都要被裴君以“比试”之名教训,所以一时之间门,这些纨绔在京城官宦人家这儿越发没个好话,几乎到了人嫌狗憎的地步。
当然,纨绔们也不是没有抗议,这一日裴君便被一个纨绔堵在了金吾卫厅堂外,哭天抢地地扯嗓子嚎“将军啊属下昨日被未来岳父赶出了门,属下的婚事要是没了,属下就不活了”
裴君挑眉,戳穿道“你被赶出来,难道不是因为吃酒狎妓吗”
那纨绔哭声一顿,随即哭声更大,“属下未来岳父也狎妓,肯定不是因为狎妓”
裴君真替他未来岳父难过,谁摊上这么个未来女婿,都想扫地出门吧
这时,声援他的人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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