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尚书点头,亦有所感,“陛下的态度十分直白,其实从前也有迹可循。”
俞尚书说起早年燕王在京中时之事,“当年陛下便极宠爱燕王殿下,屡次说过燕王殿下肖似他的话,只是燕王殿下更年轻气盛,日后许就是燕王殿下了。”
杨尚书猜测“先太子殿下身体不好,会不会陛下一开始便属意”
他没说出来,而是比划了一个六。
裴君当即便摇头,“不会。”起码在太子殿下身体彻底坏掉之前,应是不会。
俞尚书亦道“陛下便是打压世家,但从未对先太子殿下表示过丝毫不满之意,分明是认可先太子殿下的。”
大皇子便不同了。
信国公府等朝臣与大皇子离心,未尝没有识时务的意思,而且若是燕王秦珣登位,信国公府天然便有个好纽带,那就是鲁肇。
为了家族安稳延续,谁都不想一直在烂泥潭里沉沦。
而且裴君私心里以为,如果燕王登位,以燕王对她曾经有过的别样情愫,以及他的理智,如果她顺利度过明帝晚年的浪潮翻涌,并且把握好与燕王相处的度,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君臣相得,甚至比明帝更为默契。
她确实不想落得个糟糕的下场,所以当然希望燕王出头。
裴君微微出神,不自觉地摩挲刀柄。
明帝已经老了,她得更周详才是
“裴将军”
裴君回神,见俞、杨两位尚书皆看着她,笑道“我只是想起,忽然生分有些刻意,毕竟我与两位大人交好非一日两日,打断骨头连着筋,谁发生什么事儿,都不是一人之事。”
她前后的话变得太快,但俞尚书和杨尚书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都认为裴君乃是细致仔细,他们确实利益关系紧密,牵扯甚深,撕扯断开必会伤及自身。
也正是因为他们不可能轻易剪断,所以才会劝说裴君。
俞尚书叹道“裴将军说的是,是该三思而动,免得唇亡齿寒。”
“正是如此。”裴君微微真诚道,“两位大人先前所顾虑的,乃是人之常情,为了安两位大人的心,我便做个保证,若是两位遇到些艰难之事,我定然会极力保全。”
俞尚书和杨尚书听她所言,自然要以同样之心回馈。
裴君心道她就像个伪君子,嘴上说着没有虚情假意,实则句句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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