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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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临渊后背一麻,像是他口中吐出的是凉冰冰的蛛丝一般。

        妖精的蛛丝可是会杀人的。

        他连忙后撤去躲,赵璴也没强留,顺着他的力道松开了手。

        方临渊再抬头时,便见赵璴幽幽地看着他,一双眼直狗勾地看进他的眼睛。

        “他是君,你是臣,没人能越过他,替他解决麻烦。”

        ?”

        ——

        这是赵璴破天荒的、头一次跟人说这样多的废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方才来扶光轩,不过是得了宫中传来的消息,想提前知会他一声。

        比方临渊得到的消息更多的是,宫里送的信中说,那仁帖木儿进宫之后,在金殿之上也拒绝下跪参拜,直到皇帝免了他的礼才勉强作罢。待他退下后,从何弘方到三皇子都得了皇帝申斥,就连候在殿外的桑知辛都没逃过。

        赵璴本是来提醒方临渊,让他宴时小心的,却不料方临渊竟上赶着要进宫,急得好像被突厥人羞辱的是他一样。

        按赵璴的性格,多少该心生讥讽的。

        但他却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复杂。

        许是方临渊背脊上的那道刀伤,光看骇人的疤痕便可知当日是如何深可见骨;也许是方临渊与他争执时,那双眼里炽热的认真,像是合约岁贡真的与他生死相关一般。

        赵璴该怀疑他的,毕竟他向来谨慎,更从不相信世上会有干净的人心。

        但他没有,而是以他生来从未有过的耐心,向方临渊说清利害。

        可是,在看见方临渊怔愣之后回过神来、面上露出了然却迷茫的神色时,他竟有些烦躁。

        君臣之间的猜忌怀疑、同僚之间的攀诬陷害,难道是什么少见的东西吗?便是皇城砌地用的砖石,都是拿算计和着泥血浇筑出来的。

        谁不是活在这其中,在金堆玉砌的沼泽里求生,在矫饰伪装的人皮之下,互相掐着肮脏丑陋的灵魂,让对方做自己的伥鬼。

        但他头一次感到脏。

        这一切于他而言空气一般司空见惯的东西,落在方临渊的眼睛里,却像是将他的眼睛染污了似的。

        赵璴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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