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觉得赵璴是在找死。
窦皇后去世,她合该赶着皇上哀恸怜惜之际找个好夫家。她倒好,生生断了自己的后路。
但是当夜,赵璴在夜雨与喜事的掩映之下找到时慎,将银两放在他面前,向他租借一个番役,五天便还。
时慎看到,他发间唯一的一支金钗不见了。
必是拿去换了钱。
“你勿再生事,我能保你太平。”时慎看在窦皇后的面子上,勉强承诺道。
“五天。”赵璴却只盯着他。
时慎并未在意,见他坚持,便摆了摆手,给了他一个人。
却不料五天之后,窦家竟重新来信,说要全力
支持赵璴。而窦怀仁被调离的吏部要职,也在赵璴的授意下成功安插进了新的心腹。
一切回到正轨,宛如窦皇后尚在世时。
时慎至今都不知道赵璴是如何做到的。
他只知道,那个看似孤僻寡言的娇花,没有他母亲冷宫宫墙的桎梏,手段愈发嚣张利落。
他替窦氏门徒排除异己,又于窦家之外在朝中另立亲信。不过三年,他的手竟伸到了上京之外,开遍运河沿岸的楚氏商号,每年源源不断地往朝中与东厂输送白花花的银两。
他自然想不到。
赵璴孤身留在冷宫的那三日,所有人,包括他,都以为他是悲伤心切,在缅怀亡母。
而赵璴,则是独自搜出了窦皇后留下的全部手记,厚厚一摞,在冰冷的夜色中张张焚毁。
他用了三天,烧光了所有的手记。
也在跳跃的火光之中,记下了手记之上全部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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