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微微抬眼,看向了校场的某处。
那一队操练的人马,为首的就是娄硕。按说他是昨日挨打最厉害的,今天却也没敢请假,这会儿正跟着教头在场上练拳。
一套拳打得马马虎虎,看样子有些练武的底子,但一副多年疏于练习的模样,出拳没有力道,又因着背上的棍伤,一举一动疼得龇牙咧嘴的。
方临渊淡淡摇了摇头。
这个刺头算不得刺头,倒是那李承安有意思。
昨日他发作一回,这帮世家弟子们今天便多有忌惮。唯独李承安,有恃无恐,还要拿他父亲给他一个下马威。
方临渊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啪地一声合上了名册。
——
荣昌街的调查进程比昨日顺利不少,正在方临渊的计划之中。
商户百
姓之间的消息传得向来很快,这日便有不少不敢出摊的摊贩回到荣昌街来领取赔偿。大宣的店铺、摊贩们向来是户部登记在册的,按照流程确认之后,很难有人能浑水摸鱼。
而这些摊贩们原本畏惧十六卫,如今却纷纷将他们当做慷慨救命的善人。即便没有挨家盘查,领到赔偿的摊贩们也绞尽脑汁地回忆花朝之夜的情形,争先恐后地给他们提供线索。
这一日,负责文书的番兵册子都快写不下了。
那帮纨绔子弟的腰包却渐有些吃不消。
没到午饭时间,娄硕便黑着脸送走了两三个跑来找他周转银票的同僚。
他们手里没钱,难道他就有钱吗!
昨天他们还高兴,说便是西北回来的大将军,也绕不开拿钱办事这条路。这不?他们随便花点小钱出去,四十军棍便只剩下了二十。
可只一天,娄硕便眼看着自己的荷包瘪了下去,不到两天,他渐渐酒也喝不起、珠玉也淘不起,便是每月在花魁娘子那儿定例豪掷的金银,也被挪用给了这些穷困潦倒的摊贩。
那些人都捧着银子笑着走了,穷困潦倒的却成了他们。
昨天夜里,他一回家就回去找了母亲。
他母亲诰命在身,又是宫里娘娘的至交好友,他在外头教人乱棍打了,他母亲不可能坐视不管。
却不料他母亲满面愁容,跟他说,那个边境回来的将军是个惹不得的人物,让他这些日子乖觉些,不要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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