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l年?再等几l年,只怕这丫头的手要伸到宫里去,管他父皇封妃纳妾的事呢!”
赵璴自幼遭受了不知多少恶语相向,早就习惯了。
他自知心性污浊,遇见这样的人就会忍不住杀心渐起。未免麻烦,他通常会想些旁的事情,去转移注意力。
刚背的兵书、刚学的武功,在脑袋里过上一遍,时间也就过去了。
他微微凝神……
眼前浮现的,却是那天小舟之上,捧着花灯冲他笑着的方临渊。
赵璴猝不及防,微微一愣,连眼睫之下深藏着的深沉杀意,也在这一瞬间被一抔泉水洗得干干净净。
他那天……是在冲着他笑的。百亩莲池,他面前唯独他一人,看着他笑,仿佛天地之间,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
和嘉公主的谩骂、旁人各异的目光,一刹那间,像全消失了。
赵璴按在茶盏上的手,轻轻收了收,拇指缓缓划过柔润的盏盖,轻缓地像是生怕碰碎什么。
是了,他是在看着他,即便知道他是个男人,也没有厌烦他……
却在这时,旁侧几l人的劝慰中,和嘉公主冷笑一声,声音尖锐。
“只怕她能等,安平侯爷可等不了。”
&?”
赵璴倏然抬起了眉眼。
这女人满口脏污,在说什么东西?
他不能生……他是不能生。
他披着一袭罗裙,妖鬼般留在那个天地间最干净耀眼的人身边,看似霸占了他身侧的位置,却也心知,他不是那个能与他生儿L育女,子孙满堂的人。
但她可胆敢再说一遍,给谁送女人,给谁做妾?
赵璴脑海里被遮掩住的角落像是被人一把掀开,里头烈火熊熊,可焚万物。
他脑海中的理智绷断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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