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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不是在窦清漪膝下长大的,但她自幼早慧,记得自己多年来承了窦清漪不少恩情。
她能养在自己生母身边,是窦清漪奏请的圣旨。而为了让她母女平安过活,她这些年接连给她母妃请了位份,换了宫殿,使得宫中上下谁也不敢轻慢她们。
到她适龄之年,窦清漪还将她送到了文华殿去,读书习武,和那些王公子弟没什么两样。
她母妃去后,她见得最多的不是她父皇,
而是窦清漪。
即便她二人都不是多话的性子。
这日她到凤鸾宫的时候,那位苏家才入宫的清妃苏云霜也在。窦清漪端坐在上头,她就在一旁吃茶果,絮絮不休地说哪宫的哪位妃嫔最势利眼,谁又与她在太液池边起了什么口角。
眼见着赵玙进来,苏云霜上下将她打量了一圈。
她朝着两人行礼,窦清漪刚让她起身,苏云霜就将手中的果子往旁边一放,说道:“给你打扮梳妆的是哪个?早些换了她。”
赵玙不解地微一抬眼,旁边的宫女已经匆匆跪下认罪了。
“这堕马髻在宫外就俗,大街上过十个人,八个都挽这个髻,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苏云霜不留情面。“她身量高,妆扮得清爽些,也好过这样不伦不类。”
跪在地上的宫女连忙诺诺地开口,说是准驸马最喜欢这样的女子,她这才给大殿下妆扮上的。
苏云霜嗤笑了两声。
“长得不够漂亮的女人,才要拿什么清爽脱俗做借口。若压得住那些黄金宝石,谁穿戴上不好看?”她说着,看向赵玙。
“再者说,你是公主,卑躬屈膝地取悦他做什么。”
她讲话毫不留情,眼睛也不加掩饰地看着她。
可赵玙却分毫没觉得不舒服。
许是她讲话太过直白坦荡,神态表情也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以至于让人讨厌不起来。
更何况,她的确生得明艳,于脂粉首饰一则,的确是信手拈来的行家。
“先请华宁公主坐下。”旁边,窦清漪淡淡打断了她,对旁边的宫女说道。
宫女连忙上前,扶着赵玙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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