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轻飘飘地将奏折往桌案上一放,道。
“刚才不过是玩笑罢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这个道理朕不知道,也不必再坐在这个位置上浪费时间了。”
说到这儿,她抬头看向方临渊。
“既然你想明白了,朕就答应你。兖州境内眼下不太平,高句丽又逢新旧更迭蠢蠢欲动,若无异议,就去兖州先跟着那里的守将学一学吧。”
窦清漪轻易而举地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按理说,方临渊是该高兴的。
可是,听见这话,他不知为何竟笑不出来,只是俯下身去,朝着窦清漪行礼道。
“臣多谢陛下成全。”
窦清漪嗯了一声,沉吟片刻,又对他说道。
“临走之前,去跟璴儿告个别吧。”她说。“他与你素来交好,想必会舍不得你。”
方临渊羞愧得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是呀,赵璴跟他这样交好,而他呢?怎么这样忘恩负义。
他沉重地低头,正要应是的时候,赵璴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
“儿臣就在这里。”
——
赵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直到方临渊与赵璴一道,行到了殿外空旷广场上的无人处。
方临渊一路只管闷着头往前走,忽然间,赵璴停下了脚步。
“哎呦!”
方临渊一时没刹住,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方临渊揉着额头,正要抬眼去看赵璴,却忽地被一把捏住了手腕,这么拉着,强让他抬起头来。
“为什么没跟我说过?”
方临渊对上了一双结满寒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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