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怒,硬邦邦道。
“婶子自重,慧心这般模样,我这当爹的心中也是痛极悲极,只是逝者已矣,咱们生者须得收敛伤情,让她走得更安心体面一些。”
“笑舸已经吩咐管家去买衣裳棺椁了,一会儿咱们便为慧心梳洗一番,让她不至于走得寒酸。”
许靖云瞧着床榻上躺着的王慧心,叹了一声。
可惜还未寻那绣娘做一身衣裳,可怜他许靖云的闺女,这辈子竟然连绫罗缎子都还没有穿过。
王婆子恨极,“有我在,你休想不明不白的埋了我家慧心。”
“我要去告官!”
“定然是你们许家的人害了我家慧心。”
许靖云有一瞬间的错愕,“可笑!怎么就是我许家害她了?她也是我许某人的闺女儿,作甚我许家人要害她?”
倘若是个儿子,那还能说是后宅倾轧,一个流落在外头的闺女儿,左右不过一副陪嫁,哪就让人冒着风险去害了她?
王婆子没有辩解,只是嘴里喃着,“定然是你许家人害了,在玉溪镇都好好的,好好的……”
她拉着王慧心的手,那手已经开始泛凉了,当下心口又是一痛。
……
许靖云着急的来回踱步。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那管家将棺椁等物带回来。”
王婆子心惊,“我不同意,不行,慧心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葬了。”
“你听到没有!”
见许靖云不理会,王婆子激动的挥手。
“我要告官,老婆子我要告官!”
许靖云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王婆子,叹了口气,幽幽道。
“婶儿,我就是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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