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以金蝉脱壳的方法,活了百年又百年,他做过皇宫里的国师,后宫的妃子也曾是他的红粉知己。
他也曾如毛头小子一般,为着心爱女子的容颜长存,炸了几十个丹炉,就为了炼制那鸩鸟占巢的秘药。
韩子清喟叹,“这样回回寻觅童子,我也累了。”
最关键的是,两百年前一次祈雨,他被一条大白蛇咬了,那蛇毒蔓延得很快,那一次,他差点等不到命胎的更换。
他倦了,也怕了。
那一次,他急急的逃匿在带在身边的小童命魂之中,这小童并不是他瞧中的有天资之人。
从那以后,他便每况愈下,饶他手段通天,寻的小童也不如他意。
眼瞅着长生大道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命数都是偷来的,他活得像是沟渠里的臭鼠。
韩子清目光炯炯,“师弟,果真是天不亡有心人,你知道我寻到了什么吗?”
韩子清的声音不轻不重,不见癫狂,却早已经癫狂。
“我寻到了玉溪镇,玉溪真人兵解在此处,都说兵解尸骨神魂无存,但那玉溪真人又岂非常人,他,还留着一道残魂附着在金丹残片上。”
而那东西,便是在华元初,华老爷子手中。
韩子清欢喜:“我和华老爷子相遇之时,与他做了交易。”
“他将那金丹残片予我,我为他华家布下掠运纳财的风水阵,呵呵,华老爷子本也是风烛残年,我为他堪舆,再以石棺密葬,他刚得了泼天的机缘,那风水阵还未享受便命数不足,自然是心有不甘,万般愤恨。”
如此,两人做下约定,石棺伴生欲壑,只等百多年时机,破土而出。
韩子清捻了捻胡子,为自己的百多年的筹谋而感到惊叹。
“十八年前,我算了算时辰,这欲壑差不多时候也该养成了,我寻了这孟堂春,以神仙种,金銮椅相诱,王爷果真心动。”
孟堂春和柳菲卿命数尊贵,这才承载起玉溪真人这一道残魂。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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