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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桥下,卫平彦拿出一卷书,认真的看着,旁边,裴一清读累了,正好起身走走,活动活动身子骨。
他走到卫平彦旁边,眼睛瞟了一眼,笑道。
“刚刚那是你表弟啊。”
卫平彦点头,“自然,亲亲的。”
裴一清笑道,“瞧出来了,你们哥俩倒是感情颇好。”
他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笑意和怀念,不过一瞬,那抹温度就像是掠水的鹭鸟漾起点点涟漪,转眼又不见波动。
许是今儿日头颇好,他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一些。
裴一清轻轻叩了叩卫平彦的杉木方桌,指点道。
“有客人要写信的时候,咱们能多写一张是一张,好歹能多赚一些铜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卫平彦手顿了顿,抬头看了裴一清一眼,不赞成的摇头,道。
“怎可如此,不妥不妥。”
家里攒点铜板可不容易了,表弟和阿娘都说过了,讨生活艰难,家家户户都是如此,他爱财,也得取之有道啊。
裴一清笑了笑,笑意浅浅不到眼底。
“迂腐!”
“咱们讨银子也不容易啊,再说了,会寻咱们写信的,那都是不识字的百姓,又久不联系亲朋好友,都说纸短情长,咱们多写几个字,这情也能更长一些,也是替他们周全亲戚朋友间的情谊,你说是吧。”
卫平彦觉得不对,偏生他嘴笨,只摇了摇头,说一句这样不成,旁的也不知该如何再说了。
“榆木疙瘩。”裴一清摇了摇头,失了谈兴,踱步回了自己的位置。
卫平彦继续看自己手中的书卷,他的视线又偷偷的觑了一眼另一桌的裴一清。
只见他已经重新捧卷,青衣书生袍,头戴纶巾,日头下,端的是面如冠玉,温文尔雅。
半分不似那会为了多赚几个铜板,特意将人的信纸写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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