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一是为了还击李家,二嘛也是给黄思严表个态。
刘七短短时间就弄了这么多好东西,跟他交好很有必要。而且黄思严来了松州好几天,先将白糖的热度炒了起来再找他,也说明了刘七的态度。
估计刘七是不放心让黄思严直接来找他,怕他压价,所以先让黄思严在松州将白糖推广开来,这时候他若再压价那就没诚意了。
别说,若不是市场上八十文一两的白糖都卖得很火热,现在这个价格他也不敢接。倒不是刻意压价,而是担心白糖太贵,卖不出去砸自己手里。
这毕竟是个新的东西,没试过谁也不知道销路如何。
黄思严故意说:“池三爷是个实诚人,不像某些人喜欢耍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相信你,三爷请,咱们到船上谈。”
李老板到底是要脸的,这么被两人一唱一和地奚落,面子上挂不住,也不愿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黄思严看到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将池三爷迎进了船舱里,然后先取出一封信递给了他:“这是三夫人给三爷的家书,正好我要来一趟,便顺带捎了过来。”
妹妹去了南越就一直没消息,虽说有刘七承诺照顾,但父亲还是很不放心,整日念叨着她,如今总算是有了音讯,池三爷迫不及待地拆开信。
信里,谭三夫人将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事都说了,还讲了他们到南越的生活,最后留了一段很奇怪的话:爹,三哥,七公子是个好人,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他庇护,在南越没人敢欺负我们,你们就放宽心吧。
池三爷的目光落到了“有他庇护,在南越没人敢欺负我们”这行字上,心里有了些想法,看来是他低估了刘七的来头。
也是,李老板在南越好些年,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跑了回来,现在都还不敢去南越呢。
收起信,他抱拳感激地说:“黄管事,代我谢谢七公子,若非他庇护,我妹妹一家还不知要遭受多少罪,能不能平安到达南越都不好说,这份大恩我池家没齿难忘,以后七公子若有用得着我池家的地方,但讲无妨!”
黄思严被他这郑重的态度弄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说:“池三爷的话我一定带到。咱们先谈买卖吧。”
“好,不知这次黄管事带了多少白糖过来?”池三爷直接说,“我想都拿下,价格方面,你放心,你们在松州府卖八十文一两,我也出这个价!”
黄思严原本准备好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他本来打算开价七十文的,批发怎么也要比散卖便宜点,不然人家赚什么,哪晓得池三爷这么阔气,开口就是八十文。
见他不说话,池三爷继而道:“黄管事若是不满意,咱们还可以谈。只是白糖到底是新的东西,从松州运去京城到底能卖多少钱还不好说。”
而且这一路的运费,后续的售卖等,都需要成本。粗略估计,到了京城,卖一百文钱一两他也就勉勉强强不赔钱,因此他也不敢将价格一下子开得太高。
黄思严连忙说:“满意,池三爷真是个爽快人,这个价我没意见。”
池三爷松了口气:“好,这一批就定这个价,若是去了京城价格很好,下一批货咱们再提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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