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种奇怪的直觉在打仗的时候救过他,晋王深信不疑。
最关键的是,现在提出立储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是太子,耐不住性子,他可以慢慢等,过去十几年他都等了,也不在乎再等几年,父皇的身体在走下坡路了,想必他也等不了太长时间的。
“殿下,您数次立功,又占了长,如今储君之位唾手可得,您又何必想太多呢?咱们殚精竭虑谋划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傅康年轻声劝道。
依他看,殿下实在是太谨慎,太小心了。太子之位既然掉了下来,那接住就是,除了他们家殿下,其他哪位殿下堪当此大任?
立储这事虽提得不合时宜,但也并非完全是坏事,他家殿下迟早要上位的。
晋王捏着卷宗,眉宇间还是没有一丝舒展的样子。
半晌,他道:“这储不能立!”
傅康年错愕地看着他:“殿下的意思是,咱们要阻止陛下立储吗?这……陛下会不会认为咱们是在以退为进?”
别说皇帝了,只怕很多大臣都会认为晋王只是在“谦让”而已。
晋王揉了揉眉心:“将陈怀义他们叫来,我有事要跟他们商议。”
傅康年连忙让人去将晋王一系的重要官员都召了过来。
陈怀义来的时候就猜到晋王召他们过来应是为了立储,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晋王的意思竟是让他们反对立储。
别说是他,就是晋王的老丈人平宁侯夏腾也是万分不解,诧异地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殿下,这是为何?”
“是啊,殿下,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他们追随晋王,不遗余力地支持晋王,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这一天吗?一旦登上储君的宝座,晋王离那个位置又更近一步了。
他们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太子这位子,但却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如何能忍?
陈怀义没有开口。
他相当惊讶,晋王不愧是诸王中城府最深,心思最深的,这克制力也非同寻常。晋王对那个位置的向往,他们都很清楚,但现在临门一脚了,他竟然能喊停,这份定力和清醒的头脑,太子输得一点都不冤。
“陈公,你怎么看?”晋王见所有人都反对,就陈怀义没有开口,便点了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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