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来恩·斯贝格攥着手机站在楼道里，神色变换不定。
他有很多种选择可供挑选，但最终他选择了约翰·曼宁建议他的选择那一个。
他一直牢牢记着约翰·曼宁过的话，约翰·曼宁他不够聪明，会被伯克他们生吞活剥，约翰·曼宁他最可靠的一点就是忠诚。
来恩·斯贝格明白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他不想去蒙大拿州经营臭烘烘的农场，他想留在纽约。
所以他早早地献上自己的忠诚。
可他有点儿不甘心。
跟着约翰·曼宁，见识到了大人物们的风范，让来恩·斯贝格再去给一个年轻人伏低做，他有点儿不甘心。
………………
来恩·斯贝格的态度是布鲁克林没想到的。
他甚至都在怀疑，来恩·斯贝格这样表现到底是出自约翰·曼宁授意，还是他在演戏？
布鲁克林实在不敢想象来恩·斯贝格会投靠自己，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在他看来，背靠约翰·曼宁，作为约翰·曼宁生命结束前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为什么要投靠别人？自己自立山头不好吗？手握约翰·曼宁留下的丰富的政治遗产，来恩·斯贝格将彻底具备坐上哈佛议长赌桌的资格，并且赌资不菲，胜算不。
翌日，布鲁克林早早准备好食材，然后又接到了来自来恩的电话。
电话通知他们已经从酒店出发了。
一个半时后，约翰·曼宁裹着厚厚的衣服，被来恩·斯贝格推着进了屋。
他的状态吓了布鲁克林一跳。
此时距离上次见面才过去几时间，约翰·曼宁却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他的声音不复当初的洪亮，吐字也变得含混，经常嗯嗯啊啊一大堆，好像刚刚学会话的孩儿。他话时周围人需要保持绝对安静，才能听得清他在什么。
他已经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刚进屋不久就尿了。
来恩娴熟地帮助约翰·曼宁换好衣服，脸上丝毫看不出嫌弃。
他裹在厚厚的衣服里，就像一只被厚葬的骷髅，看着十分吓人。
他的呼吸声经常断断续续，似有似无，他只了几句话就变得疲惫，期间还皱紧眉头，努力想要鼓起干瘪的两腮，如蚊蝇一样哼哼了两声。
他的身体已经无法产生充足的热量，所以他才会感觉到冷。
他就好像一条被困在肉体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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