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芜心想,按照她所了解的婳娘的性格,这种祭祀活动她是根本不会来的。大概还会将通知她的宫女太监轰出去,再靠在竹摇椅上骂一句,没劲。
她的目光最后转向跪在她后方两尺处的景望,眼神中敛藏着遮不住的炽热爱意和被她不经意捕捉到的一丝苦楚。
“不要担心。”
桑芜用口型对他说道。
阿姊也同她说过,她这个性格根本不适合当公主,食国之俸禄,无强国之担当,最是无用。
如今所拥有的,并不是她想要的。
高台之上,桑国的国君念着祭祀的祝语,声音从上空传下,回荡不绝,再端着器皿往下洒水,跳祭祀舞,方为礼成。
桑芜跪得膝盖都要废掉,阿望、婳娘甚至江姐姐都是一脸平静的模样。
她快怀疑人生,见场中跪着的其他女眷都面有菜色,才稍稍安心。
恍惚间,她甚至瞧见桑槐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吓得她又赶紧低下头去。
祭礼礼成。
桑芜的心快要跳出胸腔,她所作的计划就是跟随着进宫的女眷出宫。
晨起的时候,她着意让那位给她画妇人妆的宫女给她化得老一些,并且将碧琴打发去负责祭祀的事宜,就是为了好脱身,但愿桑槐不会注意到她。
她回头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生活了十六年的宫苑,正见婳娘拉着桑槐似乎有事相商。
泪水涌上眼眶。
若是有缘再见,再郑重地同婳娘道谢。
她想婳娘一定会乜她一眼说,就这也值得说声谢?
桑芜被想象中的画面弄得笑出声来,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穿得不起眼,加上总是低着头,又有景望的遮挡,倒是没被人发现,跟在太使令家的马车后出了宫。
出宫之后,景望就去西市马贩手里领走提前定好的骏马和存放的包裹,找个角落脱去罩着的侍卫服,给桑芜披上青褐斗篷,带她疾行出了桑都。
“我们这般招摇,会不会被发现?”桑芜搂着景望的腰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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