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桑槐那时会将江姐姐囚在瑶华宫,怕是以为江相欲要谋反,再明白江相不过是个懦弱性子管不住江陵,又将江姐姐提出来为他办事。
桑芜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摒退景望,独自踏入瑶华宫的寝殿。
珠帘晃动得哗啦作响,流光华彩。
“阿芜,你终于来了。”
少年眉目间褪去狠戾,竟有几分神似阿娘去世前的模样。
“阿兄。”桑芜淡然地朝他行礼。
她看着桑槐的白发,二人默默无言。
外面下起雪,窸窸窣窣的,一如一年前的雪夜,层层覆盖上深宫的碧瓦枯树。
“我曾以为我们的结局,也不过是同父王母后一般,一把火烧在勤政殿,今时今日,孤终于明白什么是宿命。”
桑槐呆愣地挪着下巴,宛如一句傀儡。
“你大概不知道,母后是父王的嫡亲妹妹,你我都是乱伦生下的孽种。”
“你真以为母后不喜欢你是因为你不够端庄么?呵,你以为的阿姊,是母后和驸马所生,爱人的孩子,哪里是孽种能比的……”
桑芜默默地听着,或许是因为桑槐的声音太过娓娓道来,她竟异常平静,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
“孤听见真相的时候,还嘲笑过父王的傻,若是孤,哪还能留着桑榆,还让她用亡夫的名字命名居住的庭院。”
“母后的亡夫,名叫计繁。”
“他再生气,也不过是将计婴弄进宫来做太监,优柔寡断、不问政事、奢靡无度……”
“孤年幼时就不想活成他那样,没想到还是栽在你身上。”
“惊人的相似,阿芜,你有自己爱人,我以为不会重蹈覆辙,在婚前先下手为强,没有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
“我一步步循着父王的轨迹,错开他走的所有的路,却活得越来越像他,桑国的基业也败于我手。”
……
“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一会……”
桑芜退出殿外,倔强的少年才垮下身子,露出前所未有的颓靡来。
她散漫地走在宫殿内,正溜达到花楹轩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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