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一直很疑惑,我到底为什么能当上教皇。”
比比东看着千仞雪轻吁一口气。
千仞雪点点头。教皇的位子看似风光,但武魂殿最根本的权力其实不在教皇手中,而是由供奉殿,尤其是大供奉掌握。因此,千仞雪只明白这是爷爷的意思,却并不清楚千道流为何默许比比东的地位。
“其一嘛,自然是因为我这个教皇做得还不错。其二就是刚才说的,罗刹与天使达成了合作,并用这种方式体现。至于其三……”
比比东瞥了大师一眼,重新看向千仞雪:“是你父亲的意思。”
“……父亲?”
千仞雪下意识地低喃起这个陌生的词汇。她记忆里丝毫没有那个身影的片段,唯独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以及为数不多的记载中,她才能得到关于父亲的信息。
但是千寻疾让比比东做教皇?怎么可能?
千仞雪探询地望向千道流,只得到一个无奈且肯定的眼神。
“看来你爷爷没跟你讲。”
比比东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思绪回到当年的那段回忆中。一段只有她知道的回忆。
素白的圣女袍。纤细白皙的手。热腾腾的药碗。
那个已经记不清面孔的人伸手接过,轻轻吹一遍热气,便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他把碗放到一边,重新回到平时瘫痪在床的样子,似乎做这简单的动作已经费尽了力气。
尚年轻的比比东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直到她听见对方说:“药煎得还行。不过毒的味道有些浓了。”
见比比东脸色因惊疑而发白,千寻疾露出疲惫的笑容:“我开玩笑的。我根本没尝出来什么毒的味道。只不过你眼里的杀意有点浓了,就像当时唐昊看我的眼神一样。”
“是吗?”比比东失落地眨眨眼。她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无法完全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你知道有毒?那你为什么还要……”
“还要喝下去?”千寻疾咳嗽两声,“你看我现在哪里像个教皇的样子。要我在床上躺着度过余生,还不如死了呢……还要多谢你帮我下定决心。”
“再说了,就算我不喝,你多半也会换一种方式解决的。如果是用手掐或者用匕首刺,未免太不美观,还不如体面些。”
千寻疾淡然地望向窗外。比比东不知说些什么,只好陪他一同沉默下去。
一阵呼吸声。
终于,千寻疾再次开口:“……我还能活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封号斗罗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我也不能保证。好消息是过程不会感觉到痛苦。”比比东在床沿坐下,“你要是嫌慢,我也可以帮你。”
“算了吧,我想多聊聊天。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好好聊过?如果不算你的那些乞求和咒骂……”
比比东闻言,双手死死握紧。千寻疾明智地打住了话头。
“我们这么聊天不会被其他人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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