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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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青凤、老王,默儿见过外,再有就是厨房的吴妈、孙妈;守门的莫家老八和一个小男孩叫虫子的;这是能常往前院走动的。

        后院更有一个马夫,一个采办,两个轿夫。

        因为前几天福来鎮上另一个富户于记家的轿夫犯了事,被借去了,晚上才回来,所以今天老王才要现上街上去拦轿子,其实新宅本身就有一顶蓝呢软轿。

        这些人全是从老宅支取薪俸,所以并不十分领受白慕君所给默儿让她分下去的那每位十文的赏钱,但面子上却也很是开心,都拿完了后,齐呼:“少奶奶万安!”也就各自散去了。

        默儿看到月上中天了,心内不由冷寂了起来。

        白慕君推说头痛,径自的躲到另外一间书房去了,青凤对她的敌意,她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青凤是为了她的姐姐而愤视自己,但女人的心,怕真的是只有女人们彼此才能解读。

        其它下人们对她这个少奶奶也并不如何敬重,她也心知肚明,她小的时候,家里也曾殷实过,后来没落了,也算是经历了起起落落,人情事故,比起同龄的女孩子来说要成熟得多了。

        青凤照顾得白慕君在书房休息下了,也就并没有再回来向她问安,她也就明白丈夫今夜想在书房过夜了。她受过天主教教育,今天又看到了白老太太胸前的金十字架,想当然的也就以为白家都是信天主教的,天主教讲究禁欲的条例,她也明白几分,所以对丈夫今夜不要她陪寝,倒也并无怨言,只是突然间若大的宅子就像是死去了一样,却让她感到非常的冷清。

        天亮就好了,等天一亮,外面的市集就开了,每个人的生活也就重新开始了,混混噩噩的,清清醒醒的,迷迷憧憧的,全都要在太阳光下活起来,而夜却是死的,是静的,是冷的,是孤独的,是寂寞的,默儿害怕这种死去的感觉。

        她很怀念还在天主教堂的日子,每日里做弥撒做到深夜,身心都是忙碌的,是活跃的,是不会胡思乱想的,睡着了也是很快的事,一觉醒来,天就已经大亮了,再开始打扫教堂的卫生,去喊不能按时到教堂学习的山里孩子,为父母缝补旧衣服,大声的唱着颂歌……日子过得那么的充实。

        可今夜,她却真的感到了孤独和寂寞,一下子没了山里汉子们的山歌,一下子没了山里孩子的笑闹,一下子没了山里生活的忙碌,一下子也就失去了能保持着平和的心态。

        默儿不由自己的想,父亲现在在做什么?母亲现在在做什么?妹妹呢?神父呢?小兰呢?二蛋呢……

        远处,不知谁家传来了一曲哀怨的萧声,让夜的黑变得更浓了。

        是被白慕君给吵了起来。

        天气渐热了,白慕君就突然的忆起了小儿时候在绕城而过的福来河里游泳的日子,一大早就让老王去联系了一条船,想带着他聪慧的小“妻子”去游河。

        默儿在青凤的帮助下,略略收拾了一下,就登上蓝呢软轿,一路晃颤着,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到了河边。

        公平的说,白慕君虽说是学的洋医术,但他的中文诗词功底却还是颇深的。船行至河中段时,就已成诗一首:

        今昔借舟渡福河,

        忽忆前朝已至此。

        童稚不知水深浅,

        赤身祼足捉鱼虾。

        吟罢长笑,很有得意的神色。

        默儿也随着他笑,虽然并不是很懂他吟得好不好,可是想不到儒弱的丈夫竟也有少年荒唐的时候,听他说得小儿时候的趣事,也殊为可乐。

        午餐就在船上用了,由青凤带来些糕点,两人匆匆下肚,白慕君就又忙着教默儿如何钓鱼了。

        只到下午太阳沉了,他们才回到了新宅,收拾晚餐后,白慕君又躲到自己的书房里去了,默儿的世界就又回复了冷清孤独。

        如是之的日子一再重复。不知不觉,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个月中,默儿回了娘家一次,齐老实已经成功的把三间房子租出去了两间,光收的租金就足够他们娘三个过活了,更有白家老太太听说媳妇回娘家派了家丁送来的十块大洋和白慕君托默儿送来的几幅自己画的半洋半中的水墨风景人物画,齐老实夫妻俩都要乐疯了,默儿才坐下没一个时辰,就催了默儿赶紧回去。

        默儿还自己去了几次白家老宅向白老太太请安,倒也相安无事,白老太太总是见了她就让她请辞,没什么交流,也没什么责骂或奖励的话,下人们中除了金喜对她还算和善外,其它人都只不冷不热的,也算太平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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