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默儿娘一刻都没耽搁,出了白府新宅的门,就拉着丈夫和静儿直奔了镇南秦家的当铺,没办法,镇子虽说是大,可是有势力有资本可以接下白家送出的玉镯的还真没几家,白于秦殷,这是福来鎮上四大富户,其它全都不行。
秦家世代以当铺为业;于家以赌场起的家,后来转而控制了镇上所有的公私;殷家却是守住了镇上三宝之一的“福来泉”,这是一口天然的温泉,干净清彻见底,传言中男的洗了更健壮、女子洗了变少女。但这三家因为都没有白家有当今总统做后台,所以一年一度的商会上,每次都共推白家白老太太为商会主席,其实并不是只有白家的资产最多。
默儿娘直奔了镇南秦家当铺总店,她舍自己所居的镇北分店不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听闻了秦家那个傻儿子秦满业常在总店里转悠,要说她对把静儿嫁入秦家一点想法没有,那可是真的冤枉了她这自认的天下第一的灵巧脑子了。
尤其是在见识过了大姑爷新宅子的豪华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丈夫以前提起的把小女儿嫁给秦满业的话。
静儿虽然没有从母亲急切的眼睛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看着她一路目光四下里乱闪,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再从父亲和母亲鬼鬼祟祟的对视后总向她扫来几眼,就知道他们又在打自己的主意了,小嘴一撇,暗忖道才不会如你们所愿呢。
不过表面上,她却是非常雀跃的跟随着父母亲直奔了秦家的总店的,她也好奇父亲和母亲这次倒底是玩的什么阴谋。
秦家总店人一向不多,并不是说没人敢来这里当,而是没人敢拿平常东西来这里当,谁不知道秦家秦开疆秦大爷特聘了四府名当师在这里坐镇,平常的、不起眼的小东西没等交进去就会被丢出来的。
此刻铺子里只有一个客人,是一个一身雪白的少年,新式的分头打了锃亮的发蜡,不止衣服和平常见的长袍马褂的不同,就是鞋子也是怪怪的,但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的朝气。
默儿娘她们进铺子里时,这个少年正在发着脾气。
“你们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给我个结果?”白衣少年怒不可抑的大叫着。
他的面前是一字排来的三个朝奉样的人,正齐齐的不停向着白衣少年作揖,中间一个看来提地位比较高的,作揖后,开口笑道:“二少爷,你拿来的东西太新式了,我们大师傅一时心里也没个底不是?你说这估低了吧,有损两家的和气不是?这要是估高了,让大当家的知道了,咱们秦家的大师傅们就得卷铺盖走人了,所以,你老多包涵,我们这已经是快马去接刚从省城回来的胡大爷了,你老再等等?”
白衣少年一听,面上色变,咕哝了几声,索性不再理会面前这三个人,径自拿起茶杯喝起茶来。
三位朝奉一看,那还不知道是清退的意思,赶忙一一退下,逃入了高三尺多的柜台后面。
五十九
齐康年就站在门口,本以为这三个人处理完白衣少年的事情,就会上来盘问自己,可是等了一会,竟无人上前搭话,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力生起来。
“妈的,这店里人都死光了……”齐康年大力的拍了拍门板,吓了默儿娘和静儿一大跳。
默儿娘刚才走了神,她从看到白衣少年的那一刻起就眼直了起来,怎么镇子上还有这等潇洒的人物,这个死刘媒婆,怎么什么都不和自己说。
看样子,这个少年的来头就不小,是镇子上那家大爷的公子?于家是位小姐,听闻今年只有十四;看样子也不可能是秦家那个傻儿子秦满业;难道是殷家的大少爷殷光宗?也不对啊,殷光宗已经三十多了,妻妾成群的,断不可能这么年轻。
正想着,被丈夫羞怒中的一掌拍击木板的声音给吓着了,又不好在外面和丈夫发作,只得低骂一声该死的老疯子,又继续做她的沉思去了。
静儿也正好奇的打量着这间铺子,这那里像是一个当铺,整个一个风雅的古玩店吗,就拿那白衣少年所坐的紫檀平錾大理石的太师椅来说,没个百把大洋的都找不到;再拿那白衣少年手中所持的官窑七彩五童嬉春图的茶杯来说,少于十块大洋,都拿不出手;再拿那白衣少年……咦,怎么会是和“他”有关的东西,静儿一时羞不可抑,正好被父亲的那一声巨响吓醒了,赶忙把目光从白衣少年的脚前移开,装做观赏四壁的书画,一颗心却卟咚咚的狂跳个不停。
柜台里的三个朝奉中的一个抬起来头扫了齐康年爷三个一眼,又低下了头,慢条斯理的长吟起来:“进门就是客,请先拿出你的物件,但要先声明,本店不收受破铜烂铁,有事请便……”
“你……”齐康年眼中都要冒出火来了,有这么狗眼看人低的吗?
默儿娘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大吼起来:“娘的……什么叫破铜烂铁,哼哼……我们拿出来,怕你们都没见过哩……”
那个朝奉这才又抬头快速的扫了一眼默儿娘,就快速的低下了头,笑没笑不知道,可默儿娘就当他是在暗笑了,羞恼无地,冲上高柜前的站杠,“啪”的一声,从袖子里掏出包裹得很严密的那对翠玉镯,就丢了进去,正落在那个敢笑她的朝奉面前。
“咦……”在那个朝奉含着笑打开包裹看了一眼后,立时讶然失色。
“这……”那个朝奉立时把翠镯又交给其它两位一起看,三个人面面相覤,一时皆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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