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怎么还活着,没死呀!是你害我失去了妈妈,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我恨死你啦!”薛萌近乎歇斯底里,疯了一般冲到那人跟前一通拳打脚踢……
那人竟没做反抗,任凭雨点般的拳头砸下,或许这样,才会对他的心灵是一种解脱。
许久许久……打累了的薛萌,颓然坐到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嘴里仍然不依不饶:“凌若峰,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被关起来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的的确确,眼前这个被薛萌打得嘴角流血的男人就是凌若峰,那个她曾经深爱过、把自己许许多多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的男人,也正是这个男人亲手把她的妈妈送上黄泉之路,摧毁了她的幸福生活,断送她的美好前程,给她心灵带来难以抚平的巨大伤害。爱恨交织,心绪难平,她做出如此过激举动也是情理之中。
“由于在狱里表现突出,我获得减刑,被提前释放,已经一年多了。”凌若峰慢慢擦拭着嘴角的血,表情淡然的说道。
“你这种人渣,就应该在牢里呆一辈子,放出来就是祸害。”
“我理解你恨我。其实我也挺狠自己的,要不是年少轻狂,犯下滔天恶行,也不至于落到今天下场。出狱之后,家人抛弃我,从前的朋友不理我,我无处安身,才到这里挖煤的。整天在看不见日头的井下作业,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拿命换来的钱少得可怜,唉!这也许就是报应,我本该得到的报应。”
凌若峰的话,令薛萌心里发酸。毕竟是初恋,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即使相隔十几年,也难以抹掉痕迹。薛萌这才仔细端详凌若峰,不到三十岁的他,浓密的头发里竟然夹杂丝丝白发,以前的俊朗帅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岁月沧桑。
“你怎么被关在这里呢?”薛萌的口气明显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我找老板要求增加工资和提高生活待遇,这个王八蛋不但不答应,还出口伤人,我一怒之下打了他,结果他找人把我暴打一顿,就关在这里五、六天了。”
“你的老板叫啥?”
“啥名不知道,反正别人都管他叫陈大埋汰。”
起提这个名字,薛萌立刻联想到他那恶心人的吃相,本能的呕了一口。
“出狱之后,我打听过你,听说你当过小姐,做过小三,还是被包养的二奶,这些都是真的吗?”
薛萌不置可否。她还能说什么呢?说堕落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即使有外力推波助澜,最终选择权还是在本人身上,怪不得别人。
凌若峰或许心生愧疚,再不言语,屋子里有些沉闷。“咣当”一声,门被打开,许大头套走进来,先看了一眼凌若峰,回头告诉手下:“这小子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带走他,别在这碍眼。”
对于薛萌,许大头套还算客气,至少不是敌手间的深深仇恨。“薛女士,走吧,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呆着。”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哪也不去!”薛萌惊恐的瞪大眼睛,警惕之余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实话跟你说吧,要怪就怪你那两个记者朋友,没事吃饱了撑的非要搞什么曝光,弄得省里就要派调查组下来调查,我们的小煤窑只能躲避风声,暂停生产。这里是不能呆了,给你换个住处,那里肃静。”
不管薛萌愿不愿意走,许大头套的两个手下已经搀着她的胳膊出了房子,强制性的把她塞进门口的一辆白色现代车里。许大头套发动车子,一溜烟跑出很远。
这是一条山路,狭窄而又崎岖不平,颠簸的感觉就跟薛萌此时的心情一样,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的将是什么,也没有问,知道问也是白问,没人会告诉她。
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突然熄火停住。“他娘的,又熄火了,这老破车总趴窝。”许大头套嘟囔着骂了两句,下车查看一番,之后拉开后车门,冲薛萌说:“没办法,车坏了,下来走吧。”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四人只能翻山寻辟蹊径。盛夏的深夜仍然伴有丝丝凉气,特别是在荆棘丛生的密林中穿梭,稍不注意,就会被长满尖刺的植物刮到腿上或划在手臂上,奇痒难受。这些都还是次要的,许大头套和他两个手下一路上一言不发,让薛萌心存紧张,总感觉四周围拢杀气,她干脆停下来,不走了。
“停下来干什么,接着走哇。”其中一个手下催促道。
“许大头套,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如果下手的话,干脆就在这儿吧,我看这里挺好。”薛萌淡定看着四周,眼里已经噙满泪花,难道自己二十七年的人生就要在此终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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