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生眼神瞟了瞟。
林玉致是何等人物,稍一寻思,便知这里头的事儿可不是他们说的那般简单。
她眯起眼睛,幽幽说道:“锦生,你不信我。”
陈锦生连忙摇头:“我怎会不信大郎哥,只是……哎,既然大郎哥想知道,我说了便是。”
“那日姐姐跟着村里的几个小嫂子去县里绣坊送绣活,可天都黑了,大家都回来了,只有姐姐没回来。我去打听了才知,白日里那姓杨的将姐姐拦下,不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几位小嫂子不敢得罪杨家,愣是没人去找姐姐。”
“我生怕姐姐出事儿,赶忙往县里杨家去寻人。可还没等走到村口,就见姐姐被一个陌生公子用马车送了回来。我瞧姐姐神色不好,也没敢多问。”
“又过几日,我去县里买药,听说那杨家公子被人打的重伤在床,说是,说是以后都绝了种了。这么大的事儿,杨家居然没闹起来,我心里犯嘀咕。又想到那日送姐姐回来的公子,那人瞧着也不是寻常百姓,便去问了问姐姐。”
“姐姐只说那日杨公子欺辱她不成,是被那位公子给救了。我心里暗自庆幸。”
“直到,直到前些日子,姐姐开始胃口不好,常常干呕,我替姐姐把了脉,才知道姐姐怀了身孕。我问他那男人是不是那日的公子,她却一味闪躲不说……哎,我知道姐姐是怕我惹了不该惹的人。”
“又赶上大郎哥许久未归,便有好多人动了心思,那几个小嫂子也开始说姐姐的闲话,花媒婆上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锦颜怀孕了!
林玉致脑子嗡的一下。
她确实有两个多月未归。这两个多月间,她走了两趟镖,先是往临江送了趟,因还有私事要处理,便叫镖队先行回潞州,自己则晚了几天才回来。又正好赶上往凉州押镖,货都装好了,她也来不及回家,只叫镖局伙计往家捎了口信儿报个平安。
却没想到,这两月间,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个救了锦颜的人,又是谁?
“锦生,那孩子,你姐姐怎么说?”
陈锦生黯然的垂下头:“发生那样的事儿,姐姐这段时间都心神不宁,思虑过重,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若是流了这孩子,会对姐姐造成很大的伤害,很可能一辈子都……”
林玉致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陈锦生以为林玉致是嫌弃了姐姐,颇有些气愤:“大郎哥不必如此,姐姐说了,不会与大郎哥为难。待治好了那位大哥的伤,我们姐弟就离开秀水村……”
林玉致睨了他一眼:“离开村子,你们姐弟往哪儿去?不知道外头现在正乱着?”
陈锦生扁了扁嘴:“总有去处的。”
林玉致拍了拍陈锦生的肩膀,叹了口气:“有我在,这些事儿不用你操心,好好照顾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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