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师姐,江则潋又去了琅琊山一趟,带了一堆食物回去。这么晚了,大中午的也不知道小徒弟饿不饿,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师父。她反思着,轻飘飘落到白璧峰的修炼场,环顾四周却没看见傅承钰的影子。
咦,他不在修炼么?
她试着喊了一声:“承钰?”没有人回答。
她皱了皱眉,难道是回屋了?她走到东院,进屋瞧了瞧,也没有人影。
这就奇怪了。他不会御物,只能凭双脚走,能到哪去?她又找了一圈,才发现角落一株茂盛大树下,他靠着树根正在睡觉。因为地方偏僻又有树身遮挡,所以之前她没看到他。
江则潋推了推他:“承钰?”这孩子,看着很勤奋,原来也会偷懒啊。
傅承钰身子一歪,往旁边倒去。她赶紧扶住,见他仍是未醒,感到事情不对。她抬头,白璧峰的结界好好的,没有外人闯入过。她搂住他,听他呼吸粗重不似寻常,心里一个咯噔,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滚烫滚烫。
他竟然生病了。在仙家重地也能生病?!惊讶归惊讶,到底是对徒弟的担心更多一点,她立即就带着他回了东院,让他平躺在床上。她看着脸色潮红的小徒弟,突然就不知所措。
徒弟生了病,自己应该做什么?
若是因术法受伤,她还可以略治一治,但是这凡人的病她不会治啊!她可从未学过岐黄之术,至于凡人口中说的神仙挥一挥手就能起死回生什么的,那压根就不可能。
她小时候是别人照顾她,入了宗就是自己照顾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照顾过别人,这会儿她除了给他敷个冷巾什么都不知道要做。她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去琅琊峰找药童。她匆匆忙忙赶到琅琊峰,随便揪了一个炼药的药童问:“你会不会治凡人?”
药童茫然点头:“会啊,但……”
她舒了口气:“会就行,你带着药跟我走一趟,我新收的小徒弟生病了。”
药童只好去收拾药包,心里还在困惑:入了仙家还能生病?真是稀奇!
等到了白璧峰,探了探傅承钰的情况,药童说:“这个简单,只是凡人普通的风寒,这里有丹药,给他吃一半就够了。”药童从包里取出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来,将其切成两半,一半给江则潋,一半又收回瓶子里。他说:“这边没事了,但那边的药还没炼完,我先走了。”然后不等回复就噌噌噌地跑了。十六司主是所有司主中最难伺候的,他可不想多待,别又给他什么新任务。
江则潋看他小短腿跑得飞快,腹诽几句,看向手里的半颗丹药。
她皱了皱眉,开始人生中第一次服侍别人。她捏住傅承钰的两颊,迫使他张口,给他灌了点水进去,再把药放进他口中。她慢慢松手,他也就慢慢闭口。见没有水流出来,江则潋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脸。嗯,还蛮有弹性的,手感不错。意识到自己又开始乱想,她赶紧收回思绪,扶着他坐起来,好让药顺着水下去。
她在床边的小桌旁坐了一会儿,看傅承钰脸上红潮慢慢褪去恢复正常颜色,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也没有之前那么烫了,温温的。
傅承钰闷哼一声,睁开眼睛。他有点茫然地看了江则潋一会儿,才忽然想起前事:“师父……你怎么在这儿?我……”他方才明明还在树下歇着的。
“你生病了。”
“生病?”傅承钰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又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莫非弟子是睡过去了?现下似乎没有不适,不过早上弟子好像是有些染了风寒。”
“怎么回事?”
傅承钰便将昨晚上的事略略讲了一讲,讲完看师父略有愧色,又说:“师父不必介怀,是弟子体质不好,得多锻炼才是。”
江则潋的确是在愧疚,自己这个师父当得太不称职了,根本没考虑那么多,看来回头得好好请教师姐一番。她温和道:“此事确实过失在为师,考虑不周,以后会注意的。你也是,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提出来便好,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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