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景被蚂蚁追着在洞中四处乱窜,咆哮声回荡在四周,“这种会咬人的虫子才该叫人害怕吧!”
虞意一头雾水地等待了片刻,伸手去摇鹤师兄,没能把它喊醒,只好又抱起卷轴重新看起来。
乘坐浮舟从鄞州到照花宫有两日的路途,入夜后,大家便也各自回了房,虞意拿着那卷沉花海的地图研究。
一团浑浊的烟气从它嘴里窜出来,飘上半空化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气泡,气泡里面隐约显出模糊的景象来。
没过一会儿,鹤师兄难受地扭了扭脑袋,肚子里再次发出咕噜噜的响动,鸟嘴一张又吐出一团烟气来,烟气化成气泡,再次显出另一端的景象。
这气泡看上去似乎只能单向传影,没坚持片刻,就又破损消失。
薛沉景飞跃上它的脑袋,瞳孔在昏暗的巢穴里亮着幽幽银光。
虞意被气泡画面吸引走注意力,没能留意那卷轴上忽而浮出的一缕针尖似的幽光,从绘制着“美人藤”的魍魉藤蔓中游出,飞快从她指腹上划过。
虞意指尖刺痛一瞬,蓦地抬起手来,却又未在指腹上发现什么伤口。
气泡破裂,等鹤师兄打下一个嗝的时候,从吐出的气泡画面里,只能看到蚁后身上交错的阵法灵线,那庞大的肉山一样的蚁后在阵法下一寸寸缩小,最后变成了指甲盖大小,被他装进一个小瓷瓶里。
随后,薛沉景跳到一只蚂蚁背后,领着一大群蚂蚁开拔,浩浩荡荡地钻出山洞。
虞意:“……”他看上去又收复了一群毒虫大军。
鹤师兄翻了个身,终于将肚子里的虫子消化了,安宁地睡过去,不再打嗝,虞意便也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中卷轴,继续往下看去。
她指尖点着一丛简笔勾勒的藤蔓,目光移向旁边师父留下的注释,“美人藤,被此藤刺中吸血后,藤蔓能生出被吸血者化身,必须烧断根系……”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张哉将一滴血珠封入琉璃瓶中,捏着瓶子犹豫良久,最终叹息一声,将瓶子放入桌上一个朱红镀金的锦盒内。
他扣上盒盖,盒子上浮出传送法阵,盒子从桌上消失。
片刻后,这一个朱红镀金的锦盒出现在照花宫宫主的桌案上,一双纤纤玉手伸来,勾动盒上锁扣,锦盒打开,她取出里面的琉璃小瓶。
血珠悬浮在瓶中,鲜红而圆润。
“情之。”姜嬉唤道,将琉璃小瓶抛给他。
沈情之接过瓶子,走到院中一株青树下,那青树生得根深叶茂,树冠如华云,身上攀爬着一根瘦小的藤蔓。
沈情之走到树下,将瓶中血滴入藤蔓枯瘦的叶片内,鲜红的血珠立即渗入叶脉中,仅仅在他往后退开的两三步工夫下,那枯瘦的藤突然疯长起来,很快便密密地爬满了整株树干。
青树簌簌地响动,枯萎的落叶如雨一般飘零。
青树越是枯萎,那藤越是生得鲜绿,最后藤上开出一朵垂坠的白花,花结成果,长落到地上,渐渐变作人形,生出五官。
约莫一盏茶后,一名白衣娉婷的少女从枯死的树下走出来,对着二人露出甜笑。
沈情之伸手点上她的眉心,将任务送入她脑海,说道:“你的下一株养料,薛沉景,去吧,去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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