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和包国维则一齐站在下面的走道上。
看到老包都换上了和崭新的褐色绸缎衣服,秦老爷心中已预感到这老管家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老包直挺挺的站在秦老爷面前,他身侧站着的是包国维。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但其中稍有些不同:
十年前,老包央求着秦老爷能把包国维在府上,为包国维谋求了个上学堂的机会。
十年后,包国维带着老包对提出请辞,带老包挣脱这束缚他几十年的枷锁。
“秦老爷,我包家三代服侍秦家,至今已有七十四年,可现如今,我包家出了个好儿孙,包国维。”
听到老包说这出这话,秦老爷就知道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
虽然他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当这个在秦府待了五十多年的下人,真向自己提出请辞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不禁侧头看了眼秦夫人,夫妻二人的眸子在这一刻正对上,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惊诧。
老包的心此刻跳得有些厉害,他拿出了在秦府耳濡目染学到的毕生学问,试图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更厉害些:
“我,包正,光绪二年生人,自小在秦府当下人,兢兢业业,至今五十余年”
“秦家、秦老爷这些年待我实在不薄,这份恩情,包正自当铭记在心。”
“但,我儿,包国维,民国元年生,至今年满十六,现在省立中学上学。”
按照民国年龄的计算方式,包国维确实已到了十六岁,如果按照虚岁来算,甚至还可以再添上一岁。
“新派中学,少有下人之子,我不能教国维在学堂难做。”
顾虑到秦老爷的面子,不想得罪他,老包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情实感,而是为自己的请辞找了个十分正当的理由。
“所以,今天……我想请辞。”
说出这句几十年来做梦都想说出来的话,老包长舒了一口气。
自今天开始,老包彻底挣脱了“下人”这条枷锁,包国维也不再是下人的儿子。
“好!好!好!”
秦老爷听罢,蓦然从红木椅上站起身来,他这回甚至连包国维都没看一眼,心情似乎很有些激动。
他方正的大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整张脸都被肥肉挤得皱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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